“文姑娘。”
陸靖唯一未改變的,還是對文秀的稱呼。
文秀並不在意陸靖如何稱呼自己,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這也改變不了她是李俊妻子的事實,笑著點了點頭,請了陸靖坐下,又讓丫鬟換了新茶,這才道:“陸少東家,今日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尊夫人呢,怎麼沒一同來?”
她記得,薛氏說過很喜歡孩子的,尤其是在見了聰明伶俐的天明之後。她對天明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歡,不像是裝出來的。
陸靖見文秀提到薛氏,心裡十分不願提起此人,可又怕文秀看出任何一點他們夫妻之間不合的端倪來,溫聲道:“她這兩日感染了風寒,身體不適,不宜外出,是以沒能來叨擾文姑娘。”
薛氏病了?
這天氣,雖不熱,但也不冷,若真是感染了風寒,那就太不小心了。
文秀關切了一番薛氏的病況,又吩咐桃紅準備禮物,稍後送去陸府探望陸夫人。
陸靖連連道謝推辭,但文秀心意已決,他阻攔不住,這才硬著頭皮道謝。
薛氏若是瞧見“探病”的禮品,只怕回頭又會與自己爭吵一番。
陸家與薛家結親,這是他爹做的最錯誤的一個決定,也是他陸靖此生最大的恥辱。
文秀不知陸靖心中所想,等說過了陸夫人薛氏後,這才詢問起陸靖今日過府的正事來。無事不登三寶殿,陸靖有一段日子沒登門拜訪了,今日登門,一定有事。
陸靖的確是有事,只是更多的還是關心文秀的情況,畢竟,文秀如今再家大業大,李俊又身份尊貴,可她身份沒有得到過京都那位的承認,李俊如今也不在她身邊,若真要與潘譽鬥,與潘家鬥,只怕不會討得好處。
“文姑娘,恕陸某冒昧,敢問文姑娘為何會與潘兄鬧到如此田地?”
回想去年時日,潘譽可是李府的常客,即便他陸靖不來,潘譽也會隔三差五登門拜訪,然後蹭飯,與文秀關系極好。可短短數月,兩人關系怎麼惡化到如此不能相容的程度?
文秀其實對陸靖的到來早就心知肚明,如今陸靖直言相問,她也直言相告,道:“陸少東家可知我西塘村田地的管事劉一德?”
陸靖見過此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於是,文秀把劉一德如何想留下,潘譽又如何僱人打斷他的腿從而幫助他如何留下、甚至最後挖了她牆腳的事,事無巨細的痛陸靖講了一遍。
話落,她才緩緩的道:“陸少東家,若是換成你,當你知道真相後,還能與之好好相處嗎?至於如今這事,我只能說,潘少東家不知出於什麼目的想借題發揮。但他的所作所為,是在栽贓嫁禍我。不過,他既然報了官,我也不會吃啞巴虧,我不僅向彭大人說明瞭實情,更是終止了與他所有的合作。從此,我與他不再是合作夥伴。”
陸靖聽完文秀的話,震驚極了,據他所瞭解,潘譽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
陸靖消化了好久才接受文秀的說辭,他不想懷疑潘譽,但也不會不相信文秀。良久之後,他才起身告辭,“文姑娘,陸某已瞭解,還望文姑娘萬事保重。告辭。”
文秀點點頭,客氣的道:“讓陸少東家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