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巧,在文秀知道潘譽是顧人毆打劉一德受傷而躺兩個月的“元兇”後的第二天,潘譽竟然上門來拜訪她。
這一次,文秀不但沒見他,反而很不客氣的讓人將他拒在了門外。
潘譽這種人,她現在是萬分反感。
潘譽頭一次來文秀府上吃閉門羹,說不惱怒是假的,但又不好在下人面前發飆,省的傳出自己失了風度的閑言碎語,好不容易平靜心境後,才掛著招牌笑容告辭離開,道是改日再登門拜訪。
然而,轉瞬的一瞬間,一張娃娃臉陰沉如水。
門房倒不在意他是否改日再來,反正他的職責很簡單,老爺夫人要見的人自己將之請進門,若是老爺夫人拒絕見的人,那自己就堅決不能讓人進門。至於別人怎麼想怎麼做,這完全不在自己的職責範圍之內。
他自己,做好分內工作就成。
潘譽離開後,門房又坐回了門後,優哉遊哉的哼起了小曲兒。
潘譽被拒之門外就沒門房這麼愜意了,可以說心情憤怒、鬱悶、疑惑到了極點,他不記得哪裡得罪文秀了,自己竟然會吃閉門羹,簡直是窩火的厲害。
思來想去,還是沒想明白。
潘譽離開後,並沒回潘家宅子。自從陸靖成親後,他便從陸家宅子搬了出來,住回了自家大院裡。一個人雖是寂寞了一些,但比起陸家宅子來,卻是自由了不少。
他直接去了潘記布莊,劉一德去收貨去了,不在店裡,掌櫃的跟他打招呼,他也沒理會,徑直去了後院,然後喝起了悶酒。
劉一德回來時,他已經喝了滿滿一壺了。
“潘兄,大上午就喝寡酒,可是遇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
只要不當著客人的面,劉一德都是喚潘譽為潘兄,這便能顯出他和潘譽關系不得一般,他自己也能從這一聲“潘兄”中找出幾分優越之感。
潘記布莊的人都知道他和少東家關系不錯,起初很震驚兩人稱兄道弟,但漸漸也就習以為常,但大夥兒對他卻很是尊敬,生怕哪裡得罪了他。
這,分明也是看在潘譽的面子上給的。
潘譽聽見劉一德的聲音,抬起頭,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算是同他打過了招呼,然後道:“忙完了?忙完了坐下陪我喝兩杯。”
劉一德剛驗收完貨回來,這會兒也沒什麼事,便應邀坐了下來,接過潘譽手中的酒壺,替他斟滿後,這才取了酒杯給自己倒上,兩人便你來我往的喝起來。
酒雖好,可下酒菜卻有幾分寒酸,一小蝶花生米,已經吃的七零八落。不過,二人喝的是酒,吞的是怒氣和不甘,沒人在意下酒菜配不配自己的身份。
花生米下酒,配劉一德反正是夠了。
劉一德一連被潘譽灌了幾杯後,因喝的太急,頭有些暈乎,立即做了個擺手動作,示意自己不勝酒力,必須得緩緩。
潘譽也沒逼他,自斟自酌,心裡的那股憋屈勁兒還沒消散。
“潘兄,你這是怎麼了?若是遇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你就跟兄弟我說說,一個人憋著難受,還會憋出病來。”
劉一德見他一股沒喝高興的模樣,想從語言上寬解對方。
潘譽聞言,握著酒壺的手頓住了,抬頭看向劉一德,咬了咬後槽牙,不甘心的道:“我別人拒之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