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聽到這個數就不爽!
最重要的是,兩個二百五,這特麼有多難聽,馮川到底知道不知道?
馮川還有事,把銀塞給文秀後,便招呼著車夫把東西幫文秀搬進屋裡去。等車夫跑了兩趟把東西搬完,他這才爬上了馬車。
馮川從車視窗探出個腦袋來,笑嘻嘻的道:“文秀,你辛苦一點,再畫些圖樣出來,我改日再來。年前啊,我打算再去永安城競拍一趟。”
他沒想到賣個圖樣銀會來的這麼快,年前再去一趟,一來可以看看這次賣過去的圖樣銷售情況怎麼樣;二來嘛,讓各家布莊因搶貨而競爭圖樣,價錢應該會更高。
文秀見馮川腦袋這次轉的這麼快,點了點頭,但他卻沒把日挑的太好,出聲提醒道:“你十天後來取吧,你抵著過年的時候送過去,布莊生意忙過不來,圖樣再好,也不會再年前回報效益。趕在臘八之前賣出去,價格應該會不錯。”
馮川腦也算靈活,細細一想,便通了,又是連連點頭,“你得對,那我先走了,初五的時候再來。”
“好!”文秀點了點頭,想起屋裡的東西,這才道謝:“謝過你的東西了,只是下次來,不用這麼麻煩了。”
馮川心花怒放,“不麻煩,不麻煩,一點兒都不麻煩!”
“哎喲,不錯嘛,這村裡的粗野漢看不上,勾搭上城裡人了?”
車夫還沒來得及掉頭,一道陰陽怪氣的公鴨嗓音傳來,讓文秀臉上的笑意瞬間就僵在了臉上。
尼瑪,這兩個二百五咋又來了?
馮川正笑著跟文秀揮手,聽見聲音,下意識的側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藍色襖的老婦人和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笑的陰風惻惻的朝他們走來。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聞風趕來“捉姦”的李老太和王氏夫婦。
李老太走在前面,五十來歲的人了,卻把水桶腰扭的左搖右擺,一點兒沒有正經樣兒。她一雙眼睛陰毒的盯著文秀,勾著嘴角道:“娼婦,我兒剛走,你又開始偷人了。狗改不了吃屎,的就是你吧?”
文秀真想兩巴掌弄死這個礙人眼的東西,但顧著自己的臉面,站在原地沒動彈,卻是反唇相譏道:“確實是狗改不了吃屎。”
李老太沒聽出話裡的意思,一臉得意洋洋,然而王氏心思活絡,一下就聽出文秀是在罵自己,黑了臉呵斥道:“文秀,你誰狗改不了吃屎呢?”
李老太這才回過味兒來,跺了跺腳,瞪著文秀罵道:“賤人,你罵誰呢?”
“我罵兩個二百五呢!”
文秀話落,馮川的目光瞬間收回落到了她身上,心裡好像明白了點什麼,“二百五”難道是罵人的話?
如果真這樣,那他就能解釋的通文秀之前異常的神色了!
李老太剛剛的那些話,已經夠讓她在馮川面前丟人了,雖身正不怕影斜,但到底名聲這東西臭氣來容易,積攢起來難。她罵了李老太婆媳兩人一句後,便對馮川道:“馮大少,你先走吧。”
馮川也聽著老婦人話裡的意思不對勁兒,似乎是在罵文秀不守婦道,而自己也躺槍的成為了“姦夫”。不過自己今日有事在身,不能耽擱了,要不然,他肯定得留下來跟人清楚。
“行,那我先走了!”
“嗯!”
馮川讓車夫掉頭,可偏偏李老太想把人攔下,還一個勁兒的嚷著“抓姦夫”。結果把文秀氣的夠嗆,一把將她拉開,馮川這才得以離開。
然而,馮川不知道,哪怕自己閃身閃的快,但最後也惹了一身腥。
馮川的馬車如願以償的轉了頭,他揮著手跟文秀道別,車軲轆吱嘎吱嘎的離開了文秀家門口。
老太婆的胳膊被文秀拽著呢,她眼睜睜的看著馮川這個姦夫跑了,心裡哪能甘心,原地跺腳,嚷著讓王氏去追。
王氏為了女兒的終身大事和討好老太婆,在外人眼裡的形象一向不錯,她哪兒能放下臉去追人家馬車?若是傳出去,那些長舌婦們還不戳斷她的脊樑骨?
王氏沒動,反而拽了李老太一把,壓低了聲音道:“娘,那也就是一個姘頭而已,你沒聽他,改日還要來麼?等他下次一進村,咱們就來,還怕捉不了奸?現在啊,關鍵是這個”她暗地裡拍了拍自己的荷包。
文秀將王氏那點算盤看在眼裡,無語的翻白眼,來去,這兩個二百五肯定又是為了她的銀。
哎,俗話樹大招風,她這荷包還癟著呢,咋總能把這些討厭的蒼蠅招來?
李老太回過味兒來,情緒也稍稍平複了一些,用力的從文秀手裡掙脫出來,一個踉蹌,差點摔一跟頭。
幸虧王氏剛剛拽著她呢,要不然,還真摔了。
老太婆慶幸自己沒摔地上,王氏則心裡開始後悔,自己的手為什麼要犯賤,幹嘛要下意識的拉她一把?若是老太婆摔了,哎喲叫喚幾聲,訛點兒文秀的銀不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