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想問:軍隊與軍隊之間的差距有那麼大嗎?
還是說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有那麼大?
戴按瀾點明川軍團是盟友不是下屬,杜律明已經原諒了那份電報措辭的傲慢。
有實力的傲慢,可以理解。
美國老和英國老拽上天了,他們不一樣得忍著嘛。
注意到羅桌英臉色還陰沉著,杜律明板著臉說:“空口白話讓盟友配合,他們憑什麼?
老美讓咱的遠征軍出動,還要給錢給軍火,他們比老美還強?”
他的兩句質問,巧妙的點名了羅桌英。
羅桌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想到之前的軍火採購,跟對方提出了未必答應。
這正是一個機會啊!
羅桌英立刻義正言辭的說:“既然我們是配合盟友作戰,
人吃馬嚼、槍彈消耗要花不少錢,都是我國的軍費,怎麼能白白幫他們?
錢就不要了,他們川軍團的武器不錯,出兵軍費可以用武器來抵扣。
立刻回電報通知他們。”
對方通知他們出兵,態度傲慢無禮。
那他們就回電對方拿“錢”來,姿態擺足了,羅桌英自認為不丟面子。
談崩了,是對方無理在先。
若是談成了,還能撈到實惠,一舉兩得。
杜律明對羅桌英的心思猜的很透,表面上附和司令長官決策英明,然後找了一個藉口,派遣親信追上少校傳話。
“還是那意思,想要讓他們出兵配合得拿軍火來,但電報口吻不可太強硬。”
這就是杜律明會做人的地方,兩頭討好,兩頭不得罪。
但是杜律明會做人,並不是一開始就會的。
甚至可以說,杜律明一開始很不會做人,情商很低,混得也是相當不如意。
《從鬥羅開始的浪人》
黃埔軍校畢業,他的第一份差事是去做帶兵的排長。
杜律明做得很認真,但是太過於嚴苛,因此他很不得人心,這個排長後來就沒怎麼幹下去。
接下去他去了宣傳隊,一開始甚至都不太會對群眾講話。
後來杜律明又被派到北方,幫著國民二軍辦開封軍校,軍校停辦了,他又跑回老家去了。
當地一個大地主招兵買馬,他在那裡混個差事幹,就到了陝西高桂滋的隊伍裡,當個連長在京城混了一頓時間。
那時候的杜律明,吃喝嫖賭都幹,喝酒逛窯子都有份,狠的時候能把整個連的軍餉都給賭沒了。
這還不算,京城當時遇上南口大戰,杜律明趕巧碰上繳了一批潰軍的槍械。
槍支彈藥是硬通貨,願意買的人很多,是白花花的大洋。
高桂滋不願為這一點槍得罪人,讓他把繳來的槍還回去。杜律明頭鐵硬是不幹,氣得高直接撤了他的職。
又一次被撤職的杜律明只好跑到武汗去找北伐軍,找到張治仲給了他一個連長職務。
結果當時武汗正在鬥爭南金方面。
喊口號表決的時候,全連機靈點的都舉手了,就他和幾個人眾目睽睽之下,不識相不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