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孑立搖頭嘆息,方才一時失控,竟然會對青許有些怨意,心下不由得責怪起了自己。
在裂谷之中呆了三年,他不再是先前那個無憂無慮、有些內向卻心底陽光的少年了。三年的孤寂煎熬和求生的掙扎,令他的心性變得有些猜疑偏激,若是在以前他肯定不會輕易對旁人懷疑、怨恨,更不會如此去想青許。
被困裂谷時,孑立就常一個人仰頭呆望,孤零零的思索“等我逃出這裡,我還會是我嗎?青許還會是記憶中那個大方美麗的青許嗎?魂部又還是曾經的魂部嗎?”
他思索和擔心的事情可能真的會發生,三年的時間,可能會改變一切。
“為什麼起風之後,古樹妖會說是怨意?”想起先前突兀的風,孑立有些疑惑,抬頭向古樹妖看去。
古樹妖察覺到孑立眼中的疑惑,似是知曉他想問什麼,主動開口道“風雨雷電不入妖夜森林,所以先前的風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風。此外,怨氣亦無法出妖夜森林,為了消解怨氣、維持平衡,這片森林感應到怨氣之後,會將其化為風。”
“這般說來,妖夜森林似乎與正常的世界隔絕了,真是諸多事情都透著詭異”孑立有些無奈,轉而問道“那先前的怨氣是來自......”
“似在附近,卻無跡可尋。不過,活物的怨意不會離體,所以想來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孑立微微皺眉,雖隱隱覺得這涉及些許妖夜森林的秘密,但是也不打算再做深究。。
一來是因為,暫時無法得知怨氣的來源,二來是因為,先前怪異的風與他最想得知的,與有關青許的事並無多大關聯。
只不過,先前的風確實有些怪異,為何偏偏在他想到那些時起了風。難道是恰好有什麼妖物死去了?妖物死去這種事,在妖夜森林之中,可能也是再正常不過了。如今,也只有這般解釋了。
未待多久,孑立再次開口問道,“不知前輩先前提到的妖宗大人是哪一位?”心境波動平復之後,他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有關青許的資訊,他已然能夠確定,青許三年前是在妖夜森林之中。現在最想要知道的是青許留下那句話的緣由,以及青許的現狀......
在等待古樹妖回答的同時,孑立朝咿呀擺了擺手,咿呀一咧嘴,跳到了他的肩上。
“能讓這古樹妖稱作大人的,定然非比尋常。他替青許交託布條,也定然是有什麼隱情。如果能得到他的訊息,就極可能還原三年前有關青許的事情。”
古樹妖微微皺了下眉頭,片刻後回道“我無法將那位妖宗大人的身份說與你,因為他不喜歡別人談論他。”
“前輩,書寫這張布條的人對我意義重大,還請前輩......”
孑立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古樹妖搖頭打斷了。猶豫片刻之後,還是開口說道,“那,可否告訴我他在妖夜森林中何處?”即便不能談論他的身份,或許可以告知他的蹤跡,這樣也可以前去尋他。
“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三年的時間應該淡化了一切才是。”
“淡化?”
“唉,年輕人,想開些,有些事強求不得的,以後的路還長......”
古樹妖突然這般勸說,讓孑立摸不著頭腦,“前輩此話何意,還請指點?”
“其實,這張布條本該在三年前就交予你。”
“什麼?”正等待古樹妖回答的孑立不由驚聲喊道,他本以為這塊布條是古樹妖忘記交予了他,現在看來居然是故意為之,為什麼古樹妖要一直將這布條扣留?
“三年前,那位妖宗大人將這布條交予我時,曾對我說,這張布條是一位姑娘書寫的。他受那位姑娘所託,本該當時就親自將這布條交給你,但是他當時有急事要離去,並且不想與裂谷之中的那位老妖打交道,所以才吩咐我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