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如果維持你的生命必須以犧牲妖獸的生命為代價,你是會做的,對嗎?”
“嗯,確實會做。”
“但如果犧牲的不是妖獸而是一個人,你會做嗎?”
“這個……,如果是對方要傷害我在先,而且對方一定要致我於死地,我若不殺他就活不下來的話,嗯,我會做。”
“如果不是你的生命,而是一個你心愛之人的生命,必須要以犧牲另外一個人的生命為代價呢?對了,而且對方不是惡人。”
史安有些口乾了,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就是以前為報師仇毒殺金煥,也是因為師父一家慘死對方手中而無法用其他方法懲罰他才做的。現在這個問題他確實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怎麼那麼多為什麼,這個問題我沒想過,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史安老老實實地說。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假如,我是說假如啊,你是一個大惡人,別人為了救活更多的人需要你的生命為代價,你是要抗爭到底,還是自我了斷?”
這下子史安徹底沒有了答案,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正嫣見史安又一次久久未再開口,知道他這幾個問題問得有些唐突。根據觀察和猜測,她此刻已經可以大致猜出史安並沒有說謊,反倒是她一直信賴的太公說了假話。
心中雖有些不想離開,但也知道再做打攪就是非常無禮的行為了,於是起身說道:“史大哥,我剛才是說著玩,你可別當真啊,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史安驀然從沉思中警醒,也知孤男寡女晚間共處一室時間過久有些不妥,點頭道:“也好,你回吧。”還不忘叮囑一句,“正嫣,我這裡以後你還是少來,若是宗主知道你我來往過多,恐怕會對你不利。我不方便出這個門,所以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點。”
正嫣頭一低,輕輕搓著衣角,低聲說道:“我自有分寸,史大哥,你多保重。”轉身將趴在肩頭的安安摟進懷中離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正嫣抱著安安出現在元道子洞府中。
元道子一臉嚴肅的問道:“嫣兒,我讓人喚你過來,是想問你今日晚間為何又去了那小子那裡。”
正嫣愕然道:“太公,您怎會知道我的行蹤?莫非您派人監視我?”
元道子道:“這個你自不必問,回答我就是!”
“今天我得了個小獸,雙腿已斷,我找他去給治了治。”正嫣心中非常不滿,也對太公多了幾分戒心,第一次沒有向他說實話。而此刻她的心中甚至有了個更可怕的想法,太公對自己並非想象中那麼好,自己可能只是他的一顆棋子,一顆用來實現他的願望的棋子,想到此處她彷彿一下子被投進一個冰窖,全身上下被寒冷所籠罩。
“嫣兒,不是我不信任你,我只是怕那小子對你不利才派人保護你的。”
“騙人,你根本就不信任我,壓根就是想利用我,我以後再也不會聽你擺佈了!”正嫣漲紅了小臉,雙眼噙淚,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元道子愣了半晌,心中也不斷懊惱,當時回答為何那麼不謹慎,若是說是派監視史安的人回報此事,她便不會有這麼大反應。
“算了,她還是個孩子,過幾天給她買上些好吃好玩的,她也就忘了此事。”元道子安慰自己,“陣法已教會三名弟子,又挖不出那個秘法,再留下史逸之恐怕會有更多麻煩,還是趁早除去的好,不如三五天找個藉口將他結果。”可又一轉念,“不,還有最後一招可以試試,或許還真能探出個究竟。”想到這裡,對門外喚道:“來人,去喊陳琦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