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嫣登時就傻眼了,她壓根想不到這個傢伙會在別人家裡當眾出恭,還竟然做出那讓人不恥的動作,真是丟盡了自己臉面。
安安已清理完畢,又飛快地爬回主人的懷中,並撒嬌似的舔著正嫣的手。正嫣有些嫌惡,抽回手的同時又捏著那小獸的耳朵遠離自己,正欲開口道歉,史安卻一擺手道:“不妨事。”
說著打出一個拳頭大小淡藍色的水球,將地上那堆五穀輪迴之物包裹起來浮在空中。黑色小丸在水球中上下翻滾,越變越小,直至最後消失不見,而那個水球也隨即化為虛無。
他又想了想,用靈氣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藥瓶放在手中,掂了掂然後拋給正嫣,說道:“這一瓶辟穀丹就算我給它的見面禮吧,以後給它吃這個就沒那麼多的麻煩事了。”
正嫣接過藥瓶一邊道謝,一邊有些羨慕地說:“史大哥你的法術好厲害,輕易就能清理掉這些汙物,換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厲害?”史安苦笑一下,“這可差著遠呢,這奇技淫巧用在這些方面還可以,可用於自保和殺敵都不夠對方看的。”
正嫣一吐舌頭,向著史安做了個鬼臉,忽然想到什麼,囁嚅半天后低著頭問道:“史大哥,你真的想要殺掉那個孫朗?”
史安一驚,隨後又有些安慰,知道自己故事的人不多,元妙子是一個,張泉是一個,再有就是三個學陣法的弟子,而正嫣是第一個這麼問他的,也有些感動。其實殺一個人需要的不僅是強大的力量,更需要強大的心理。元妙師祖和自己一直關注的是力量是不是足夠大,能不能殺得掉孫朗,而正嫣的話中帶出的卻是自己是否有勇氣去做這件事,帶出的是一份不同其他人的關心。
“嗯,一定要殺。”史安平靜地說,像是在說一件別人的事,或者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他現在什麼修為呢?”正嫣瞪大眼睛說。
“不知道,按照當年吳洛堡那個姓詹的人的說法,這孫朗資質好,又得到了堡主的大力打造,過了這二十年的時間,他早就應該築基了吧,而且他是金火土三靈根,這意味著他是非常具有攻擊力的修士,我揣摩現在的我不一定能勝過他。”史安知道若見到孫朗,僅憑五個靈根最最基礎的小法術,是萬難取勝的,但如果動用神識和自己掌握的性的陣法,他自信還是有不少勝算的,可這些話不能對正嫣說。
“就是啊,史大哥你沒有修煉四象心法,又是單靈根,晉級速度一定比他慢,水靈根的法術攻擊性和防禦性又不強,要勝他一定非常困難。要不這麼辦,史大哥,我去幫你偷偷弄本四象心法,再找幾個高階法術的書給你學,也許就能勝過他了。”正嫣並未意識到剛才史安用了木靈氣來治癒安安,此刻小臉一揚,似乎在為自己想到的主意得意。
“萬萬不可,”史安大驚道,“你這傻丫頭,我這輩子最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不勞而獲的行為,強奪是一個,偷竊是另一個。況且你這番話要是讓執法堂的人聽到,立刻就會治你個叛宗之罪而殺掉你的。傻丫頭,千萬別幹傻事。”史安真有些擔心這個單純的姑娘會做出些不智的行為。
聽到史安親切地叫自己傻丫頭,正嫣臉微紅,脫口說出:“既然你痛恨偷竊,那你為什麼要偷宗門之物?”話一出口,正嫣便暗道不好,按太公所言,丟宗門秘法之事旁人並不知曉,自己如此說法無疑會暴露身份。
正在思考該做何解釋之時,卻聽史安說道:“偷竊宗門之物?不是我回來之前宗主已經當眾宣佈,那碧雲劍並非我所竊取,而且今天上午我也給你們講述了整個丟劍的過程,你怎麼還會這麼說?”
正嫣聞言,知道史安誤會了她的意思,更是對自己的身份沒有絲毫懷疑,心中暗自高興的同時,又對史安所說的話有些不解,娥眉一皺道:“宗主師祖並沒有當眾說過這些啊,碧雲劍的事情經過我也是聽你講才知道的。”
“當真沒有講過?”
“沒有。”正嫣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元妙師叔果然沒有說錯,我們都上了那元道子的當了。如此說來,他當初應允為我洗清不白之冤,然後讓我重新歸宗,就一定是另有所圖了。”史安長嘆一聲,心中暗想,再有十天半個月就到了約定的一年時間,就能見師叔一面,而後就可安排好以後的事情,便可儘早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元道子是個唯利是圖不擇手段的小人,現在陣法已經教完,若他再得不到所謂“秘法”,自己就不再有利用價值了,那下毒手就只是早晚的事情了。
正嫣見史安久久未開口,為打破沉默和岔開話題,她眼珠一轉問道:“史大哥,還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一問。你說如果你在郊外歷練,已經飢餓萬分而沒有食物的時候,你會不會獵殺其他妖獸為食呢?”
“會,而且我也這麼做了。”
“那反過來說,如果妖獸飢餓了要以你為食,你會不會殺掉它?”
“當然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