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考當即瞭然。
任何一個柱石級天才，都是人類的珍寶，他們中多數都不會暴露在公眾視線下，都是以秘密培養為主，且在丙級之前，並不會配備任何資源和保護，不能從弱小一路成長，披荊斬棘的，配不上柱石級的稱號！
執刀人的培養合同便是對郝孟明面上的保護！
這也是為什麼會及時刪除他這七天內的戰鬥影片的原因！
“我明白了。”秦考認真說道：“替我轉告洪局，秦考定會圓滿完成任務！”
楊鳴從兜裡掏出一包黑嘴陽光，給自己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卻是憂愁道：“秦考，還有一件事，你有沒有見過另外一個從我第九區出來的，面板雪白的異人？”
獨臂男子頓時說道：“商九生？”
“他現在恢復本名了嗎？”楊鳴抖了抖菸灰，輕聲道：“他同樣也獲得了柱石級培養合同。”
修為已達乙級，位列人類核心高層的風刀秦考微微張嘴，這比他聽到郝孟是柱石級人才更震撼！
“商九生居然也是柱石級培養合同？”秦考用力搖頭，“不！這不可能！他的年紀偏大，實力也已達到丁級高等極限，肯定不是近期才成為異人的！這種情況是無法獲得柱石級培養合同的！”
楊鳴只是看著他。
秦考難以置信，“真是啊？”
楊鳴沒有回答他，只是喃喃道：“我後悔了，秦考，我二十六年前不該去下三區當這個狗屁部長的，人類最高戰略部的那些人，越來越喪心病狂，不擇手段了，我本想去改變那個腐敗樂園，但我怎麼也想不到，建立這個樂園的土地都是腐敗的爛泥！”
秦考看這楊鳴站起身，頭也不回，只是招了招手，留下一個背影。
獨臂男人沒有挽留，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只是默默的看著楊鳴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言。
他和楊鳴認識數十年，知根知底，他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堅毅男人露出這麼失望難過的神情，楊鳴是個從來不會把過錯歸咎於環境、變故等因素上的，任何做不到的事情，他只會對自己很失望，覺得是自己還不行。
但這一次。
秦考看見的，是他對這世界很失望。
獨臂男人僅有的右手五指用力攥緊，眼神變得異常冰冷，低聲呢喃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商九生，下三區，最高戰略部的人類高層，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
半個時辰後。
楊鳴在黃江市的貧民窟找到了郝孟，他是溜上了考核失敗的那一群人的回程車來到了黃江市，他在城裡逛了很久，中心區域的繁華地帶，各種異獸衍生出的產業鏈、複雜的商業體系，強大自信的各路強者。
最後，他來到了貧民窟。
黃江市外城區域，那一大片擁擠、潮溼，人滿為患，樓宇之間的縫隙甚至只能讓兩人並排透過的貧瘠地方。
楊鳴走上前去，郝孟發現了他，有些意外，但並沒有其他動作，他這次別說行禮，甚至都沒有站起，還是保持著蹲著的姿勢，從青石門檻上看著來來往往，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貧民窟人們。
郝孟輕聲說道：“楊部長，你們知道外面的世界是這個樣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