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忽然有點惱,小小年紀,乾點什麼不好,賣什麼電影票!
但是他沒有說出來,他看見了梁幼儀簡單至極的連衣裙,顯然經濟條件不是很好。
他頓時沒有了任何責備的心思。
頭點點,示意梁幼儀上車:“別怕,咱們倆腿都不短,摔倒還不至於,上來!”
梁幼儀也笑了,乖巧地走過來,說:“我家是不是太遠了?”
怎麼不遠!週末原本以為最多三公里左右,這都騎了十站路了還沒到。
“你不讀書了?”週末看她年紀不大,家裡怎麼放她出來工作了?讀書很渣嗎?
梁幼儀溫柔地“嗯”了一聲,週末倒說不出什麼了。他一個大叔,人家孩子眼中正直的“警察叔叔”,話太多不好。
週末騎了足足十公里,從青濟大學騎到環城路外,終於在一個很老的小區,梁幼儀說:“到了!”
這小區的偏遠超過週末想象,連個牌子都沒有。
週末下了車,把車子交給她,說:“快回家吧,我走了。”
“你怎麼回去?”
“你別管了,我一個大男人還回不了……家?”
走了幾步,梁幼儀“哎”喊他,週末扭頭,昏暗的路燈下,她微笑著,優雅又陽光。
她要把衣服脫下來還給週末:“警察叔叔,你的衣服!”
小區門口人來人往,有些男人穿著拖鞋,手裡拎著酒瓶子,她在這裡脫衣服算怎麼回事。
週末立即喝了一聲:“穿著!這麼熱的天還能凍著我?”
扭臉大步往回走,頭也不回。
他也沒有打算回頭,走了一段路他才從兜裡掏出煙,一邊抽一邊罵了一句:“操,這麼遠,走死我!”
這是多少年了,他竟然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頭腦一熱,千里迢迢送人家一個姑娘回家,然後再傻乎乎地走路回去。
到底什麼原因他也說不好,看見梁幼儀的第一眼,就覺得要救,要送。
兜裡倒是有零錢,只是,公交車沒有直達青濟大學的,他光個膀子,褲子還溼,乘公交車估計不給上。
地鐵更加不會給上,地鐵連穿拖鞋都不給進站,別說他現在還赤半身。
但是不管行不行都得試試,太遠了,這麼走回去,要走半夜。
公交車到站,週末雙手把住車門,誠懇地對駕駛員說:“師傅,我不是故意赤膊,有個姑娘掉水裡,我把衣服給她穿了。能不能帶我幾站路?我是青濟大學的學生。”
駕駛員搖頭:“不行,我們有規定,衣衫不整不能上車。”
週末再次懇求說:“師傅,我知道光膀子影響不好,我實在沒辦法,回去晚了,違反校規。”
駕駛員聽他說是為了救人,把衣服給別人了,還是大學生,就點頭說:“下不為例,這次給你上來,不過這班車不經過青濟大學,只能帶你三站路。”
帶一站是一站,週末連聲道謝,上了車,老老實實站著。
駕駛員順口問了一句:“姑娘是掉江裡吧?”
週末說:“不是,裙子攪進腳踏車,掉噴泉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