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是農曆月底,月亮消失,但是校園裡路燈很亮。
週末沿著校園的馬路,慢慢地走著,思考著接下去要做的事。
蔣雯雯和周鋒在皇甫航運實習,陳述一個電話也沒有給週末打過,陳述現在要的不是幾句好話,他需要的是貨物,實實在在的貨主委託的集裝箱貨物。
陳述現在給蔣雯雯安排實習,給周鋒安排實習,這些都已經突破了所有的航運公司給予一個完全陌生的小夥子的支援。
不是支援,是單方面的支援!週末必須用實際行動來回報。
明天他必須去藺草集團,蔣雯雯這兩天也打聽到藺草集團有個業務員叫王英男了。
這說明王英男已經在藺草集團工作,並且已經有自己的外貿業務訂單了。
週末心裡有事,走路也沒有看,只一味地抽著煙,沿著路默默地走。
一輛腳踏車自東往西經過他眼前,眼見著歪斜起來,“呀”,一聲嬌嬌弱弱的驚叫!
騎腳踏車的是一個穿裙子的苗條身影,裙襬被攪進腳踏車鏈條裡,下不來,走不動,越絞越緊。
偏偏那時候一輛桑塔納從對面過來,打著大燈“嘀嘀嘀”地緊急鳴笛,叫她躲開。
千鈞一髮,週末想也沒想,本能地煙一丟,衝過去救人!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人帶腳踏車一起撞開,汽車也“吱嘎”猛打方向盤,衝到路邊的人行道上。
週末把腳踏車和女孩一起推開,遠離汽車,只覺得手下溫軟,還沒有琢磨是什麼東西,衝勁兒太大,“噗通”一聲,兩人都跌進噴泉水池裡。
噴泉水池能有多深?站起來小腿肚子都不到,週末站起來,急忙去拉女孩子。
噴泉周圍燈很明亮,週末看清那個裙襬被腳踏車死死纏住的女孩。
一張標準的鵝蛋臉,挺直的鼻樑,澄澈一如秋水的桃花眼,雖然對突發事故很驚慌,面色有些蒼白,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令人屏息。
她的肌膚,即便在這麼昏暗的燈光下,也泛著瑩白的光。
週末有一瞬間的愣神,腦子裡無端跳出一個詞:天使?
他很快反應過來,立馬站起來,上衣沒怎麼溼,褲子溼噠噠的。
女孩被車鏈條卡住了衣服,俯倒在水裡站不起來,衣服幾乎都溼透了。
他走過去,把攪進腳踏車鏈條的裙襬,順著鏈條小心地一點點繞出來。
用力把她拉起來,才感覺到她的手冰涼,看樣子嚇著了。
他把腳踏車扛出水池,在岸上支住,伸手去拉她上岸:“有沒有摔疼?”
小姑娘掙脫了他的手,默默地爬上岸,兩臂拼命夾著,兩手尷尬地捂住胸前,小聲說:“謝謝你!”
週末看不出姑娘的年紀,只覺得不大,個子目測一米七,柔柔弱弱,只是水溼之下,36E十分奪目。
大晚上的,這個樣子怎麼回家?
小姑娘並沒有完全從驚嚇中反應過來,雙手交握放在嘴邊,雙臂夾著遮掩胸前,睫毛扇子一樣忽閃著。
他蹲下去,檢查了一下她的腳踏車,把掉下來的鏈條給裝好,踏板也裝好,看著她警惕的樣子,問道:“家遠嗎?”
她搖頭,又點頭。
“到底在哪裡?”
“不遠,出門拐三條街就到。”
這姑娘警惕性很高,分明不想說。
週末估計著她家在市內,但是至少三公里以上的路程,這個樣子在街上走不是明白著招流氓嗎?
東海大,外地人多,地痞流氓不少,女孩子的名聲最為重要。
他說:“我送你走。”
小姑娘搖頭:“我站一會兒,衣服幹了我自己回家。”
真是個傻姑娘,站著做人形衣架?現在十月天了,白天溫度還行,晚上在風口站幾個小時,想感冒嗎?
週末似笑非笑地說:“你以為大學校園裡就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