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力道太大,導致血液流動快了。猩紅色中的鐵離子過分的活躍,害她心動不已。
犬齒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變長的,她狠狠的咬上去,墨眸逐漸變得猩紅,直勾勾地盯著滲出血的地方。
而那公主踉蹌地跌坐在地上,雙手撐著拼命地向後退,寒毛卓豎,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模樣。
羽蔚繆輕笑,那副表情真是像極了那個女人死前的樣子。
“啊!”慘叫聲響徹整個寺廟,若是那石像長腳的話,怕是一秒都待不下去。
鮮血在她略顯粗糙的小手上,染出一朵花,那是公主的眼*子。
慘叫聲此起彼伏,即使一手捂住右眼卻還是要逞口舌之快:“你!你不是羽未繆!啊!翠兒!”
那不過是無畏的掙扎,不過短短的一刻鐘,那公主臉上已經全無血色,鮮血從空落落的眼眶中緩緩流出,在地上不斷抽搐,手臂和脖頸不斷有血滲出,卻如個將死之人。
血染紅了她平日最喜歡的碧蘿裙,滲到地下順便染了身下的茅草。
那丫鬟聽到慘叫聲姍姍來遲,看向地上血淋淋的主子,不由一陣害怕,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主子快沒命了。
緊接著捏出一種手勢,捏訣朝羽蔚繆打來。
臉上從之前的恐懼變成了得意——她可是偷偷瞞著公主晉級,現在的公主根本沒有她厲害,雖然不知道這廢物使了什麼陰招把公主打成這樣,但任憑他再有能耐也敵不過她的。
心中正想的歡喜,卻在一陣巨響過後,滿臉震驚地吐出一口鮮血,栽倒在地上,喜悅到絕望竟只是一瞬間。
原來只是一個響指,那道光束便是朝翠兒自己打去。
“救,救命啊!”翠兒匍匐著往羽蔚繆所在的反方向爬,這個瘋子今天是著了什麼魔,竟然能把她們傷成這樣。
主僕二人遍體鱗傷,而羽蔚繆身上的傷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微微一抬手,勾起衣領,那奄奄一息的公主嫌惡似的丟到一邊,然後轉了轉脖子,用衣服擦了擦手。
雙手憑空一張一合,那個小丫鬟便已挫骨揚灰,這個主子雖然味道一般,但留著還有點用處。
舔了舔唇角,瞳色恢復如常。
“噗——”胸腔裡的血腥味不受控制的往上湧,意識瞬間模糊。
怎麼回事?
再次醒來,早已不是之前的破敗景象,用力的撐開眼瞼,身上已經換了件乾淨的白色褻衣,身下的茅草更是換做了玉萱杉床榻。透過輕薄緞子做的床幔,隱約能看出幾個人影站在外面,好似在嘀咕著什麼。
喉嚨裡的乾澀,直教她乾咳了幾聲。
“殿下您醒了!”終於聽到了還算悅耳的聲音。
饒有興趣地抬手撩開簾子,帶動了外層的白玉珠串,珠子間敲擊的聲音卻意外的好聽。
撩起的一腳角里,倒是屋簷的菱角雲龍藻井先入了眼,微微垂眸,倒是一番華麗的景象,目光所觸及之處,小到梳妝鏡,大到躺椅衣櫃,全是小葉紫檀的用料,隨不及檀香紫檀,但也是上好的。
終究還是挪開目光,尋找聲音的來源。
是個小丫頭片子,約莫十三四歲,頭上也綰著雙丫髻。
小丫頭感受到了她毫不掩飾的目光,朝她這邊看來。短暫的對視之後連忙收回視線,臉色微紅,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神色一緊,最後索性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接著給她倒了一杯茶水端了過來。
羽蔚繆只覺得有些滑稽。。
她接過,趁水滑過咽喉帶來幾分舒適感時,開口道:“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