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人拿定了主意,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她們之前只養在深閨當中,又素來管一些內宅當中的事情,可此番自己獨自管著開店的事情,忙忙碌碌地,倒是比之前還要更自在些。
姚氏和李氏凡是能自己做成的一絲毫不假手於別人,她們經過一系列的詢問和仔細去觀察等等,發覺在這個平城當中人們的口味偏於重口一點,而過去的才子糕素來是走清甜的口味。
這些日子她們也是嚐了許多平城特色的糕點,想以此來做一些改進,經過許多次的嘗試,兩個人確定了新口味的才子糕,又忙著選開店的位置,因為白日裡頗有些忙碌,所以夜裡她們總是會睡得更早一些。
以往李氏都睡的熟,可是今晚她就突然做了夢,夢到了遠在京城當中的女兒,她心中很有些擔心,也沒有了睡意,等到醒了之後,忙叫了叫她一旁的齊二爺,對方還有一些迷糊,李氏則抓住對方的手問道:
「你說我們送到京中的信敏兒她能收到嗎?也不知道女兒在宮中如何了?我心中實在是擔心,如果能到京城去看一看就好了,當時以為她不被跟著流放是好事,如今寧願她隨著咱到這個平城來,沒有在宮裡面的爭奇鬥豔,就這樣平平淡淡的。
讓敏兒她就嫁在這平城,咱們也能團聚,如今她遠在京城當中,我剛剛又做夢了,夢見敏兒她中了宮中那些女人們的算計,被打入了冷宮,你說咱們要不要再去打聽一些相關的訊息。」
感受到李氏聲音當中難掩的憂愁,齊二爺也很想女兒呀,只是在這時候還是安撫李氏最要緊,其實他心中也明白,李氏白天裡那麼忙碌,一絲空閒也沒有,而且各種商量製作糕點的方子,一方面是因為她確實想做出自己的事業。
另一方面也是想用這忙碌沖刷掉自己的想念,因為相距甚遠,縱使她再掛念齊敏兒,可到底還是見不到,只是平添一些愁緒罷了,只聽她委婉的安慰道:
「你別擔心啦,沒聽見李太傅傳來的信說女兒在宮中時已位列賢妃了,賢妃可是正一品的妃嬪,昔日連柔妃娘娘那般的得寵,還是庶一品的妃子,敏兒如今一封就是正一品妃子的位分,又這般的受寵,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李氏聽了齊二爺的安慰,卻有些惱怒地擰了一些對方的胳膊,帶著一些嗔怪的訓斥道:
「你這個傻子,敏兒她如今是什麼出身啊?如果是曾經出身高貴的明遠侯府嫡女也就罷了,如今她只是剛被流放的罪臣之後,按道理這樣的女子別說是入宮為妃嬪,就算是宮女的話都不能入尚宮局當中去侍奉。
本來敏兒只在行宮當中,沒有這些名分之類的束縛,倒還不算違背了規矩,等著過兩年獲寵從低位妃嬪一步步升上去,既有了資歷又有了寵愛,想必那些人肯定不敢多置喙些什麼。
可不是想現在這樣了,這般的盛寵,又偏偏被反其道而行之,冊封了正一品的位分,只需要略微的想一想便知道他們會如何的議論,我料想她們一定說的難聽的緊,不知道敏兒會如何應對呢?
更何況那些低位分妃嬪雖然等級上比不上敏兒,可是要說的上家世何出身肯定比敏兒出眾的,她們平日裡的冷嘲熱諷肯定不會少,敏兒一貫是個溫柔沉默的性子
,怎麼爭得過她們呢?我心中實在是有一些擔憂呀。」
「那怎麼辦呢?要不我們去求一求李太傅,或者去問一問父親,齊家到底在宮中還經營了這麼多年呢,人脈到底還是有一點的,若是給敏兒的話,想必她在宮中去做事也會更方便一些,你覺得怎麼樣?」
齊二爺認真想了,然後給出了一個意見,李氏聽了先是有一點點心動,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又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
「父親疼敏兒的心思未必比我們少多少,你還記得當初李太傅說讓父親把敏兒逐出家門,以此來獲得景王他的信任,可卻被父親斷然拒絕了,如果父親真的在宮中有人脈的話,肯定會留給敏兒的。
要是不留給敏兒的話,那大概就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那些人脈還有其他的大用處,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那怎麼實在是不方便去問了,父親有父親的打算,更何況期間還有李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