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天起,刑部的人就開始加班吧,昭獄估計裝不下今天所抓的人犯。”
“當日事,當日畢!從今以後刑部必須複核當日東廠傳來的所有案件。”
殿內的官員在聽到僅僅只是一天時間,東廠的昭獄就裝不下了,全都駭然失色。
要知道東緝事廠可是在十王府的基礎上改建而成。
雖然居住在內的皇子幾乎等於囚禁,可應有的規格還是不小。
從前,每座王府都能容納數百人生活居住。
整個十王府加在一起,關押五六千人都不成問題。
如此大的面積怎麼會裝不下?
殿內所有官員腦子都瞬間猜到了答案,那就是今天東廠應該抓了不下一萬人。
……
此刻的東緝事廠,熱鬧非凡。
男人的怒罵聲,女人的哀求聲,小孩的哭喊聲響成一片。
魏忠賢在如此喧鬧的環境中,依舊安然穩坐在東廠大堂的椅子上。
他的手中還捧著一個上等青花瓷茶杯。
魏忠賢輕抿一口茶水,仔細品嚐一番後說道:“想不到盛宣王居然有如此好茶,比皇宮內的都好!”
“也只有督公這等風流人物,才能想到如此美妙的飲茶之法!”東廠理刑官孫雲鶴吹捧道。
魏忠賢搖了搖頭,“此法是陛下最先發明,咱家也只是邯鄲學步,還沒有學到精髓!”
孫雲鶴笑道:“督公繆讚了!卑職以前只知道煮茶喝,全靠督公教導,卑職才知道茶水居然能讓人回味無窮。”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猛喝了一口,用來佐證自己的話。
魏忠賢見此輕笑道:“上好的茶葉都被你這粗人浪費了。閒話少說,現在昭獄內總共收押了多少人了?”
孫雲鶴立刻正色回答,“稟督公,在您回來之前,眾兄弟已經抓了三百七十三家,總計抓獲了五千三百餘人。”
說著的同時,孫雲鶴遞上了一個小本子。
魏忠賢翻開一看,裡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名字。
大部分名字已經被劃上了紅色的圓圈,這些都是已經被抓獲的犯人。
而那些名字沒有被劃的則是剛巧不在家之人,暫時逃過了東廠的捉拿。
孫雲鶴一直在觀察魏忠賢的眼神。
在看到上司把目光轉向那些沒有劃圈的名字後,他急忙解釋道:“田都督已經命人制作海捕文書了,相信要不了三天,就能抓住其他大部分人。”
田都督名叫田爾耕,是魏忠賢親自提拔出來的副手。
長安城內的抓捕也是田爾耕在負責。
魏忠賢放下茶杯,輕聲說道,“陛下把東廠這一攤子事交給咱家管理,咱家又交給了你們二人。”
“你們如果完不成任務,陛下肯定要斥責咱家,到時候就別怪咱家心狠手辣了!”
孫雲鶴聞言後,額頭上頓時就出現了冷汗。
雖然魏忠賢話說得輕飄飄的,不帶任何殺意,但是他卻不敢有絲毫放鬆。
就在昨天,僅僅是因為下屬的一道眼神不對,魏忠賢就一個飛身捏爆了那人的頭顱。
孫雲鶴也是南衙出身,在十多年的從軍生涯中,還沒見到過有如此殘暴之人。
更加沒有見到過僅僅憑藉手指的勁頭,就能捏爆顱骨的猛人。
想到昨天魏忠賢那滿身鮮血,卻又帶著笑意的面容,孫雲鶴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
“督公放心,卑職敢保證,只要上了名單的人,就絕不可能逃過咱們東廠的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