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真看她一眼預設了,仰頭喝幹了杯裡的茶:“我會親自去!”
阿如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可聽她語氣卻很有些視死如歸的架勢。
“看來這條商路確實對你們很重要!”阿如執壺想為她再添一杯,闊真卻像陷在回憶裡,盯著手裡的杯子發呆。
半晌才像是下了決心,抬頭問阿如:“你……能告訴我他在哪嗎?”
“不能,”阿如想都不想便拒絕了,回說,“因為我也不知道,以往都是他來找我。”
她其實是知道的,陸松鳴隱瞞身份做了靺鞨王的幕僚,此刻該在靺鞨王庭的大帳裡制定對周下一步作戰計劃。
但不論是出於不給陸松鳴添麻煩的心還是為闊真不值,她沒有說。
闊真卻是釋懷一笑,起身要走:“是了,他從來就是這樣……我要走了,你保重……”
怎麼?不是與往常跑商隊一樣嗎?怎麼需要如此隆重的告別呢?
直到闊真走遠了,阿如還在想這句我要走了你保重。
陸松鳴給靺鞨人做幕僚不難理解,從小陸松鳴教給她的就是周人如何腐敗無能如何強取豪奪,所以她從來沒有身為周人的自豪感,反而厭惡得很。
替嫁後更甚,絲毫沒有身為大周公主該誓死捍衛周人利益的自覺心。
在阿如看來,天下之主的位子,有能者居之沒錯,卻該是為人稱頌擁戴的能者。那些無能懦弱的君王上位,不能興除宿弊、不能叫百姓安穩度日的,無異於國賊碌徒,是該遭人唾罵的。
所以她毫無愧色地取周人鎧甲來,要將它們用在刀刃上。
答伏爾的回信和他本人第五日一早一起到了,阿如還賴著沒起身,一雙溫暖的大手便伸進被子將她抱了起來。
“看來要時時將你帶在身邊才行……”答伏爾不管不顧吻她一遭,才心有餘悸般翻看她身上的傷,“信也不肯好好寫,若不是祖合熱換防回營告訴我,我還當你平安無事!”
阿如蓬亂著頭發,鼻音還未退,貓一樣縮在他懷裡,兀自強辯:“可不就是平安無事?你倒是看我哪裡有傷?”
未添新傷,不代表就沒有受傷。
答伏爾氣得緊,撩開她寢衣看,先前那道疤才結的痂又掉了,露出血津津的傷口來。
生怕答伏爾氣急罰人,阿如忙將自己貼上去,黏黏糊糊的求饒。
答伏爾嘴上生氣不理人,身體卻誠實得很。阿如趁機使壞握住他的心猿意馬,輕喘著告饒:“主上,饒我這一次,好不好?”
該有多硬的心腸才能說出那句不好。
答伏爾說不出。
“主上……”不說話就有回寰的餘地,阿如得了鼓勵,變本加厲般撤了手掌,換成自己暖烘烘的身體,一躺進去便軟在答伏爾懷裡,“就饒我一次嘛…就一次…”
她說句“一次”便不著痕跡動一次,踝間鈴鐺叮鈴響一次,答伏爾呼吸便也沉一次。
直到阿如眼角淚津津的紅起來想要逃出來時,答伏爾才猛地發狠,將她狠狠按在自己懷裡,氣急敗壞地問:“我擔心得要死了,你就打算這般糊弄我,嗯?”
阿如不辯解,她太知道怎麼哄一頭發怒的獅子。任由答伏爾將自己按進去,阿如忍著鼻間嚶嚀,伸手解了長發,順從又乖巧。
直到答伏爾要夠了,阿如才將汗濕的寢衣一股腦脫下來扔在答伏爾臉上,赤身鑽進被子裡:“主上欺負人,我才要你饒一次……你算算,該饒我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