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紗以為這場晚宴她只是單純來參與表彰並蹭飯的,但事情超出了她的想象。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變得很受歡迎。
以前霸淩過她的人莫名其妙地帶著很難看的笑容來和她搭訕握手交換名片。
裡紗根本沒那種東西。她也不想收這些人的。
“給我吧。”獄寺隼人趁機道,“你沒口袋,我幫你放著。”
放著放著去哪裡就不好說了。
裡紗毫不猶豫地給他了。
畢業晚宴結束的第二天裡紗就和威爾第的實驗團隊飛去了都靈。
獄寺隼人晚了小半個月。
家族對他為了愛情遠走高飛的做法非常不滿,因此斷了他的生活費。獄寺隼人回家了一趟偷走了不少值錢的東西當掉,這次有了在都靈生存的啟動資金。
好在學校可以申請住宿,可以省一筆房租。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要找一個兼職。
在都靈的生活比在巴勒莫自由很多。
沒有莫名其妙的宴會,不需要彈琴給根本不想關的人聽。雖然有一點經濟壓力,但對他來說不是問題。正常的兼職有在做,論文代寫和作業代寫也能賺不少。他打算攢下一點錢後就去買一架鋼琴,不用太好的,只是偶爾彈彈。
和他抱有相同想法的人還有裡紗。
來到都靈,裡紗在威爾第的推薦下拜了都靈大學的肯尼希教授做導師。
比起威爾第,肯尼希在教導學生上更有心得一些,但是裡紗總覺得少了什麼。
她在學校裡換了很多地方學習,總覺得有什麼缺失,這種缺失沒造成任何實質影響,但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直到有一天她和獄寺隼人在圖書館學習,圖書館一樓大堂的鋼琴被人彈起,她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她好像已經習慣了和獄寺隼人在琴房的日子。
“獄寺。”她小聲喊。
獄寺隼人從作業代寫中抬頭:“嗯?”
“你什麼時候生日?”
獄寺隼人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已經過了,九月九的。”
裡紗頓時露出了很遺憾的表情。
獄寺隼人問他:“怎麼了?”
裡紗低頭:“想聽你彈琴。”
獄寺隼人愣住。
“最近總覺得有點不舒服,一直不知道是為什麼,剛才聽到了才想起來。”裡紗的聲音悶悶的,“想送你鋼琴彈給我聽。”
她實在是率直不會說話的人。送東西有這麼強的目的性,還把自己的目的宣之於口。一般人都會覺得冒犯又道德綁架。
獄寺隼人不會。
他甚至竊喜。
在那間小小琴房裡一起共度的時光,原來不止是他一個人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