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考都靈的學校吧?”某一天的午後,他狀似不經意地向裡紗提起。
裡紗從書海中抬頭:“嗯?噢。也可以吧。都靈大學的數學也很強。”
她完全聽不懂他隱晦的暗示。
獄寺隼人深感無力。
看他這樣,裡紗難得的停頓一會兒:“看你吧,你不想去的話巴勒莫大學也不錯。”
“為什麼?”
“看你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裡紗真誠地說,“雖然我覺得學習比較重要,但如果是你的話,你開心比較重要。”
獄寺隼人沉默了。
他看著裡紗又低頭計算,猶如看小鳥埋頭整理胸脯毛。如果他不跟上去的話一定會被甩下的。他如此確信。
毛團子只是看著柔軟無害,其實擁有無與倫比的勇氣和足夠振翅高飛的有力翅膀。
是這所學院狹隘的目光看輕了她,她從不弱小。
得知獄寺隼人要跑去都靈上大學,碧洋琪連夜從英國殺回來。
她厲聲質問他是不是想借著上大學的藉口逃去和巴勒莫完全在義大利兩端的都靈,把家族扔給她。
獄寺隼人青筋跳起,和碧洋琪大打出手:“老姐你怎麼好意思說!你還不是去了英國!”
這場姐弟戰爭以碧洋琪的露臉絕殺終結,獄寺隼人捂著肚子倒下的時候還在唸叨著都靈。
事出反常必有妖。
碧洋琪決定一探究竟。
afia學院她很熟,她也是從這裡畢業的。這天她跟蹤獄寺隼人去學校,熬過了無聊的理論和實戰課,終於看見了點不一樣。
——他的琴房裡藏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所有的一切反常豁然開朗。
哦。
如果是為了追求愛情,都靈算什麼,南非都可以。
碧洋琪瞬間就改變了主意。
獄寺隼人如願以償。
雖然是afia學院,不過高三畢業的時候也是有正經的畢業典禮。afia學院從幼兒園辦到高中,高中畢業是每一個人在這所學校的最後一年,畢業典禮相當隆重。
因為這不是什麼好地方,裡紗沒有讓爸爸媽媽來,但她的老師威爾第破天荒地說有空可以出席。
裡紗猜測是因為實驗有了進展,而且她們就要搬去都靈那個裝置更齊全的新實驗室了。
畢業典禮後有一場社交晚宴,裡紗穿的禮服是媽媽寄來的。貼合她身陷的、得體又美麗的禮服。
裡紗原本就長著一張很好看的臉,不過在此之前好像除了獄寺隼人之外沒人注意到。這當中當然包含了其他人都是瞎子的因素,但也和裡紗平時完全不打扮有關。
不如說見過她全臉的人其實並不是很多。
獄寺隼人是整個學校唯一能每天欣賞這份美麗的人。即使是這樣,他也還是被盛裝出席的裡紗驚豔到了。
“咳……”為了掩飾發呆的兩秒,獄寺隼人做作地咳了一聲,“很少見你這樣打扮。”
裡紗點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前後裙擺:“菲碧說這事重要的場合,不能像平時一樣隨便,很早就在幫我在做造型了。會很奇怪嗎?”
“很好看。”獄寺隼人說。
裡紗鬆了一口氣:“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