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寺隼人問:“穿那件比較好看嗎?”
裡紗認真思考了一下:“不一樣的好看。”
酒紅色更襯他的膚色,如果今天穿的是酒紅色,他大概會……顯得很可口。可是白色也很好看。白色更像她記憶裡喜歡的那個人。白色能讓她為他疊上很多濾鏡。就比如他剛剛問的那句話。
回過勁來,裡紗終於知道獄寺隼人為什麼會問她剛才那通電話是否來自於白蘭。
她知道獄寺隼人還以為她和白蘭沒有分手,撒丁島上獄寺隼人問她要不要換個物件的時候,她就是故意沒說的。因為裡紗一直都覺得獄寺隼人這幅暗戳戳吃醋的模樣很可愛。
不過現在她的良心有點隱隱作痛了。
畢竟他這樣坐在餐桌前,安安靜靜地聽她在門口打完電話,然後隔了幾分鐘才問她的樣子真的很可憐。
像被雨淋濕的小狗。
但獄寺隼人大概是不會示弱的。
他不是那樣的性格。
裡紗趴到桌子上笑了起來。
獄寺隼人有點不滿意:“你在笑什麼?”
裡紗坐起來捧著臉:“我好像有點醉了。”
“頭暈嗎?”獄寺隼人問。
裡紗搖搖頭:“稍微有一點熱。”她向獄寺隼人伸手:“你呢?”
她伸出的手懶懶散散地搭在桌子上,手心朝上,指尖微攏。像沒有放餌的魚鈎,釣了,但不完全在釣。
獄寺隼人握了上去。
雖然屋子裡暖和,但他穿的少,所以溫度偏低。裡紗穿了針織外套,酒精暖身,溫度偏高。如果用標準的體溫計或許只有零點幾的差距,但肌膚相觸的瞬間,感官是無限倍數放大的。
裡紗問他:“你真的喝了嗎?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
“是你太弱了。”獄寺隼人說。
“不可能吧。我喝了兩杯,現在還很清醒啊。”
“嗯。”獄寺隼人忍不住笑,“你很清醒。”
裡紗眯起眼睛:“你在笑我?”
“沒有。”
“你有。”
“好吧。”獄寺隼人不打算和喝醉的人一般見識,“我有。”
聽到他承認了,裡紗按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怕裡紗站不穩,獄寺隼人收緊了手心扶著她。
裡紗順著獄寺隼人的力走到了她身邊。她彎腰,像是怕被除她們以外的第三個人聽到一樣在獄寺隼人耳邊悄悄說:“不是。”
她的話題跳躍性太大了。獄寺隼人根本沒跟上:“什麼不是?”
“電話,不是白蘭的。”裡紗好像沒力氣了,嗚咽一聲,腦袋垂在他肩膀上了,“是媽媽的電話。祝我生日快樂。”
獄寺隼人心髒狂跳了兩下。
雖然是他主動問起的,但心思被剖白在裡紗面前的瞬間他還是剋制不了這種生理反應:“……哦。”他想了想,覺得回答不能這麼幹癟:“那他真不負責。”
“他為什麼要對我負責?”裡紗的腦袋依然搭在獄寺隼人肩上,但她歪了歪頭,左邊的側臉貼著他的肩膀,說話的氣息直接吹在他臉上,“我們分手了,他沒有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