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學會誘惑,首先要放棄做人。”
“放棄做人?真的假的?”
“一般有三種模式。變成貓、變成虎,或者變成被雨淋濕的小狗。”
對白完臺詞,女生們爆發出一陣嘆息;“太有大人魅力了!”
完全和時見裡紗無關的話題。
獄寺隼人覺得沒意思,不打算再聽了。
“你們說時見同學會不會找男朋友?她人氣那麼高,那麼時尚,是不是也會找這樣的男朋友?”
“貓?虎?小狗?”
“我覺得貓貓好,貓貓可愛。”
“當然是虎啦,又可愛又霸氣。”
“不對不對,肯定是要小狗啊。時見同學那麼酷的人,當然要配小狗才對。”
整個國中時期時見裡紗也沒有戀愛,所以大家好奇的“時見裡紗的男朋友”並沒有出現。
獄寺隼人一度也覺得女生們的探討是個無稽之談。
直到成年後重逢,半年前夏威夷的海灘上,裡紗告訴他,她要訂婚了。
學生時代沒有出現的非人男友在這一刻具象化。
白蘭確實很不是人。
但是他卻成為了裡紗的戀人。
獄寺隼人不得不開始思考起“放棄做人”理論的正確性。
放棄做人,那就是要做貓、做虎,做小狗。
那麼問題又回到了十年前,女生們沒有爭論出的結果——時見裡紗會找什麼樣的男朋友?
參考現在唯一僅有的男朋友。從獄寺隼人的角度,白蘭當然是虎。或者說從任何人的角度白蘭都是虎,唯獨在裡紗面前顯然不是。他想起每次白蘭和裡紗在一起時,那種矯揉造作的聲線和嬉皮笑臉……他真的要學這個嗎?
獄寺隼人有點遲疑。
裡紗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了。她好像掛了電話,很快就要回來了。
獄寺隼人抬眼,視線追隨著抱著禮物走進來的裡紗。她手裡抱著一個快遞。或者說是白蘭寄來的禮物。她把禮物輕柔地放在櫃子上才去洗手。等她洗完手回來一定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這頓晚餐。
那樣就什麼都不會改變。
無論在裡紗身邊多少次,他都不是正式的男朋友。
無論白蘭犯多少次錯,他都依然賴在裡紗身邊了。
維持現狀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獄寺隼人想。繼續這樣下去,會迎來慢性死亡的人是他。他應該適時的主動向前。
——“是白蘭的電話嗎?”
聽到獄寺隼人這麼問的時候,裡紗是有點懵的。
酒精延緩了大腦思考的速度,她一時之間沒想通獄寺隼人是怎麼把媽媽的電話和白蘭聯絡到了一起。她扶著桌子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獄寺隼人。他真的非常好看,衣品也很好。因為家裡很暖和,所以脫掉了外套。裡面穿著捲袖的白襯衫,卻沒有幹淨的少年氣,反而處處充斥著桀驁不馴。
裡紗突然問:“怎麼不穿紅色的了?”
“什麼?”這下輪到獄寺隼人愣住了。
“上次。”裡紗坐回自己的位置給自己倒上了被打斷兩次的第二杯酒,“直升機裡,你穿的是酒紅色的襯衫。”她晃了晃酒杯。裡面的酒液撞擊杯壁泛起漣漪。裡紗說:“像這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