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紗打了個哈欠,伸手等抱。
她喝酒一向都是助眠的。
獄寺隼人將她抱了起來,另一隻手還有餘力去撿她的拖鞋。
他進裡紗的房間可以算輕車熟路,放下人準備就讓她睡了,但裡紗沒這麼打算。她坐起來找自己的拖鞋。
獄寺隼人給她穿上:“還要做什麼?”
“洗澡。”裡紗說,“這裡、還有這裡,都是你的口水。你太髒了。”
“……”獄寺隼人又去吻她,“我的錯。”
裡紗茫然地看著又湊過來的獄寺隼人,完全沒感覺到他認錯的誠意。他哪裡覺得自己錯了
這次是裡紗坐在床上,獄寺隼人單膝跪在他面前起身吻她。佔據地理優勢,裡紗終於可以踹他了,腳心用力地踩在獄寺隼人的大腿上,然而這點力度對獄寺隼人來說根本無關痛癢,甚至是一種鼓勵。
裡紗急了。可聲音和氣息都傳達不出來,最後唯一能往外出的只有眼角滲出的淚珠。
把人欺負哭了,獄寺隼人終於放開她。
裡紗抿起嘴不讓他親了。
獄寺隼人沒有對她可笑的防禦下手。被暫時滿足的人終於想起了什麼叫過猶不及。
把裡紗送進浴室洗澡前獄寺隼人還有點不放心:“自己能行嗎?”
“你快出去。”裡紗趕人,“不要臉。”
獄寺隼人捱了裡紗一聲不痛不癢的罵,確定裡紗沒有醉到失去平衡能力才走出浴室:“有事情喊我。”
“滾。”
獄寺隼人出去了。
他本來想自己守在門外,但覺得這樣好像有點變態,於是把瓜放了出來。不用他說什麼瓜就已經蹲守到浴室門口了。貓科生物好像總喜歡守著在廁所裡主人。
獄寺隼人走到陽臺想點一支煙,煙都拿出來了,又被他放了回去。他想著,萬一等下還親,裡紗肯定討厭聞到煙味。
該戒了。
雖然已經是冬末,米蘭的氣溫回升了很多,但夜晚的風總是帶著涼意的。風吹散了他一身酒氣和溫度,整個人神清氣爽。
如果現在有人站在獄寺隼人面前一定會發現他的眼睛裡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快樂是一種能夠堆積的情緒,能對所有好的不好的情緒做最簡單地加減並且無限膨脹。膨脹到頭,如煙花升頂般炸開,碎片四散如流星,只留下絢麗的多巴胺停留在神經元裡持續不斷的生産快樂。
身後陽臺的門被拉開。
瓜跳到了他肩膀上。
“你洗嗎?”裡紗問他,“不洗我把浴霸關了。”
獄寺隼人撓了撓瓜的下巴,把它收回了匣子。他進門關了陽臺的門避免裡紗被風吹到:“等下我關。”
裡紗點點頭,又揮手手:“那我先去睡了,記得關掉,不然就交這個月的電費和暖氣費。”
獄寺隼人想上去討個晚安吻什麼的,名義不重要,主要是想親她。
裡紗這次很警覺了。她退了一步,雙手捂住了嘴巴。聲音含含糊糊的傳出來:“我刷過牙了。”
獄寺隼人沒動了。
裡紗這才放心地走了。
她已經很困了,幾乎沾床就睡,因而她絕對想不到。
被她嫌棄太髒了的小狗把自己洗幹淨,然後完全不服管教地溜進她的房間。最後還是得到了晚安吻。
雖然名義不重要。
獄寺隼人替裡紗掖好了被子,還是在心裡輕輕向她說了一聲晚安。
裡紗翻了個身,呼嚕呼嚕的。
可能也算一種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