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玦的眉目像是被黑夜的涼意染上了,深不見底的桃花眼盯著她,“沒什麼,就是在想想你這個粉絲有多狂熱。”
“我和你單獨坐在這兒我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許蓁:“?”
“並不會。”
裴雲玦雙手交疊放在身後,腦袋輕輕靠在手臂上,順勢躺在了草地上,尖銳的草透過黑色體恤刺得他有些癢。
他整個人十分懶散鬆弛,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是懶洋洋的,“誰知道呢。”
許蓁:“真不會。”
本來還想義正言辭地解釋說是劇本,但是想起了保密協議,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來。
裴雲玦拿起一旁的黑色鴨舌帽,鬆鬆垮垮地蓋在自己的臉上,他的表情就這樣被掩蓋住,聲音有些悶悶,“那是什麼?”
“難不成,”
“你喜歡我?”
沒有人能看見虛掩的鴨舌帽下面裴雲玦的表情。
人們有時討厭黑夜,原因是它黑暗又沉悶。
有時又對黑夜愛的不得了,因為所有的悸動在黑夜之中都會被完美地藏匿過去。
但這幾秒鐘,裴雲玦慶幸此時此刻的黑暗沉悶,讓他微紅的耳廓和不自然的表情得以輕而易舉被掩蓋過去。
許蓁立馬回答:“不可能。”
她話裡的斬釘截鐵和鴨舌帽下他欲言又止的慌張申請形成鮮明對比。
裴雲玦試圖用十分慵懶、漫不經心的語調表明他的無所謂,但是一開口差點就暴露了。
他說話的聲音帶著濃稠的難以置信,夾雜幾絲想讓旁邊的人察覺的幽怨,“那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的臉看?“
許蓁沒了聲音,許久,她說出了一句她覺得狠誠懇的一句話,“因為你長得真的很帥?”
裴雲玦:“這我知道,不用你說。”
許蓁又道:“但是覺得你帥就是喜歡你嗎??”
裴雲玦:“你覺得我的臉帥是不是對我的臉很欣賞?”
許蓁遲疑了一下,點頭。
確實帥,她說不了慌。
“那你是不是喜歡我的臉?“
許蓁點頭。
“我的臉是我的一部分,你喜歡我的臉等於喜歡我。”
許蓁嘴角一抽,“你這是什麼詭辯論?”
裴雲玦:“這是部分和整體的關系。虧你還轉去文科班了呢。”
許蓁:“整體和部分是這樣用的嗎?”
裴雲玦:“至少我的政治老師是這樣教的。”
許蓁遲疑了一會,忍不住說道:“你不會忘記你當時政治考了多少分吧?”
二十五分。
所以裴雲玦填分科表的時候才會那麼毅然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