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春還好,已不是第一次見薛懷瑾,阮秋一眼望去,心中也不禁贊其好相貌。
劍眉星目,唇紅齒白,俊美中又透著英挺,精緻裡又不乏英武,真真是個萬裡挑一的俊俏兒郎。
娘子不會是瞧中了這小郎君的臉吧?
再看一眼,阮秋覺得越發可能。
抱著壇子走近,阮秋又開始絮叨了。
“娘子如何能信了這人的鬼話,小心被誆了去,瞧那模樣就不是安分的。”
阮秋始終記得曾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時刻提防那些個不懷好意的蒼蠅,覺得這些人居心叵測,不過是想攀附她們小娘子。
“別著急,他沒有騙我,我們快去找阿孃吧。”
見娘子堅持如此,阮秋不再多言,桑瑜接過粉色壇子,寶貝一般抱著。
“聶娘子,這壇子裡是何物?”
見桑瑜寶貝極了那隻粉色的壇子,薛懷瑾跟在後面沒忍住問了一嘴。
不會又是酒吧?
“這就是小乖,我將它火葬了。”
將壇子往懷裡摟得更緊了,桑瑜情緒低沉了下來。
薛懷瑾神情複雜地盯著粉色壇子幾息,艱難開口道:“原來如此,可為什麼用粉色的?”
這顏色太嬌俏了,雖然他並非真的是貓,但好歹也是他用了幾個月的,薛懷瑾有些承受不住。
“你不懂,我家小乖就喜歡這個顏色。”
小娘子說得信誓旦旦,若換個人來說不定就要信了,但薛懷瑾哪裡會信。
他一向偏好玄色,只是今日特殊,出門前他特地找了薛採為他參謀,想給人留下一個絕佳的好印象。
就見薛採挑出了那幾身大紅大紫的,自信滿滿道:“信妹妹的,穿這樣的,包準俊俏。”
當時薛懷瑾狐疑地盯著薛採,給薛採看的來氣了,丟下一句“不信拉倒”便幹脆走了。
最後,薛懷瑾還是信了,挑了一身緋色袍子穿了。
雖然桑瑜的反應很隱秘,但薛懷瑾可不是外人,最是熟悉她各種細微的神情和小動作。
見他第一眼時,桑瑜至少愣了三息,眼眸也閃避了幾下。
薛懷瑾便知妹妹的判斷沒有錯,他還是不夠瞭解娘子家的喜好,日後還得多尋妹妹參謀才是。
站在原地,薛懷瑾目送著桑瑜離去,規矩得讓阮秋都不能說什麼了。
到了與阿孃約好的大雄寶殿,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阿孃也過來了。
這一會面,桑淑雲明顯察覺到小女兒的情緒發生了變化,肉眼可見的變化。
不再無精打採耷拉著臉,仔細瞧還有淡淡的笑意,難得極了。
大約是想開了吧,桑淑雲放心了下來。
當夜,得知了前因後果的阮秋還是不放心,纏在桑瑜身邊說小話。
“娘子可千萬別被那人給蠱惑了,瞧生得那樣子,又是軍戶那般不甚高的出身,說不準就是沖著攀附咱們家,為著升官來的。”
“雖然不解他為何能知道娘子的秘密,但婢子還是覺得哪裡有古怪。”
桑瑜擦拭著小乖的壇子,莞爾笑言道:“可他是金吾衛,真要攀附,那些高職武將才更適宜,阿爺只是文臣,還同薛家不對付,興許被阿爺提上去的還會被薛家穿小鞋呢。”
阮秋一時也反駁不了,就要放棄隨了娘子時,又聽到了贊同的話。
“不過阮秋說得也有道理,他確實可疑,還是查一查為好,他說自己家住永安坊,三代軍戶,姓賈,且去永安坊探探,這事就交給你了阮秋,得空去辦便可。”
阮秋頓時心中踏實了,神色認真地應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