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桑瑜根本就沒打算帶他去安國公府。
“咪?”
【為什麼,為什麼不帶我?】
一張貓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憤怒,薛懷瑾邁著四條腿不甘心地跟在收拾齊整俏麗的小娘子身後,咪聲不斷。
今日要赴宴,還要低調相看三個郎君,桑瑜就算再懶散也不會任由自己潦草地出門去。
因而,她一改平日宅家的隨性,選了一條精神的衣裙,碧衫紅綾裙,搭一條鵝黃色帔帛,輕柔飄逸地挽在臂間,隨著走動貼著鮮豔的裙身拂動,明麗照人。
面頰上略施了些脂粉,描了眉,額間貼了金箔花鈿,唇上塗了自己做的口脂提氣色,一眼看過去,原本清麗柔美的面容也多了幾分明豔與張揚。
低頭看著正在下面咬著自己裙擺的小三花,桑瑜忍俊不禁,蹲下去,提著小乖的脖頸肉將其扯開。
“別鬧了小乖,今日是去人家赴宴,不是去五孃家玩,帶著你去像什麼話,聽話,我午後便回來了。”
拍了拍小乖的屁股,將它往院子裡推了推,語氣耐心又溫柔。
但這不是薛懷瑾想要的,焦急之下,他用腦袋撞了一下那隻素白的纖手,但被桑瑜當成撒嬌。
“你撒嬌也不行,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吧,別亂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說完,小娘子無情地離開,看都沒看一眼地上的自己,薛懷瑾一顆心分崩離析。
“咪~”
【帶我一起走啊~】
直到再看不見小娘子婷婷嫋嫋的背影,薛懷瑾長嘆一口氣,洩氣地坐在了地上,不算肥胖的身形蹲出一個肚腩來。
在僕婢們看來,就是一隻小三花像人一樣坐在地上,還喘了口粗氣。
“小娘子的貓真奇特,跟人一樣,怕是時間長了要成精嘞!”
“就是就是,我也覺得,小娘子這貓就是跟別的不一樣,太玄乎了。”
……
聶家的僕婢也不是頭一次看見這只小三花的神異了,再次忍不住背後悄悄議論了一番。
在聶家僕婢的目送下,小三花先是站起來對著大門喵嗚了幾聲,見無人理睬,最後垂頭喪氣地在院子裡面晃。
無人管束這只一向逍遙自在的小三花,任由它在宅子裡逛去了。
反正這貓養熟了,跑哪自己都會回來的。
殊不知,佯裝溜達在宅子裡亂躥一圈的薛懷瑾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想讓他待在家是不可能的,他總有辦法出去。
一盞茶過去,一隻三花鬼鬼祟祟從院牆上跳下來,無人發現。
脫離了聶宅,薛懷瑾觀察了一下四下環境,回憶了一下出去的路線,活動了一下筋骨,便馬不停蹄往安國公府所在的宣平坊,距離不短,薛懷瑾已經預測到自己會累成什麼狗德行了。
但他別無選擇。
瞅準了坊門的方向,薛懷瑾揚蹄奮力奔跑。
……
宣平坊
家中老太君七十大壽,安國公府門前賓客絡繹不絕,車馬盈階,喧鬧至極。
老安國公是先帝潛邸中的老人,當年未平亂,於戰事中為救先帝損了一條腿,得了個一等公爵之位。
現在的安國公是老安國公的長子,雖無大才,但也沉穩細致,承襲了爵位後,安國公府仍舊四平八穩,為長安頂級勳貴人家。
今日餘老夫人壽誕,當今聖人也親賜了賀禮來,可見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