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娘子的貓兒多大年歲?”
剛品完思春這兩個字,心中隱隱猜到了是什麼,就聽田大夫問她,桑瑜大概估算了一下,答道:“大概四個月了。”
田大夫一聽,又納悶了,看著鼻頭被火氣沖爛的小三花,疑惑道:“一般情況下公貓半歲便會思春,也有提早些的,不過娘子這只貓著實早了些,才四個月……”
田大夫也不是完全確定,但他目前也想不到別的上面去了,只能往這個方向猜。
涉及到小乖的身體狀況,桑瑜也不糾結,提著心就去問了。
“若真是這樣,敢問田大夫這等怎麼治?”
“咪咪咪!”
沒等田大夫說話,原本還安安靜靜在一旁蹲著的小三花不知怎麼的發作起來,嚎了一陣,將談話給打斷了。
桑瑜和田大夫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小三花外八咆哮的姿態。
顯然,小乖生氣了。
但桑瑜猜不透一隻貓的心思,只擼了一下小乖稍作安撫,便繼續看向田大夫了。
【你才思春,你全家都思春,我這是愁的,愁的!】
聽著田大夫亂七八糟的猜測,薛懷瑾肺都要氣炸了,覺得又羞恥又荒謬。
他是因為安國公府的宴席越來越近,自己遲遲想不到好法子阻攔聶桑瑜去相看才著急上火愁的,哪裡是什麼思春。
氣得想撓幾爪子,但又怕她生氣,只能嚎幾嗓子,以示他的憤怒。
得來的是小娘子敷衍又輕柔的撫弄,薛懷瑾滿心的火氣時起時滅。
最後的結果也是薛懷瑾不想聽的,田大夫告訴了畫春,畫春回來轉述。
“娘子,田大夫說可以給小乖尋個伴,可能就不上火了。”
還給開了些清火的藥丸回來,囑咐每日給小乖服上一丸。
“找個伴?”
桑瑜蹙眉,覺得有些困難,兩只貓,阿爺那邊不知會不會有意見。
不過小乖已經先於阿爺表態了,只待屋子裡就剩下桑瑜,小三花便急切地躥到案幾上,執著地搖頭。
桑瑜還在思考給小乖尋個伴的事,就看見面前頭搖得撥浪鼓一般的小三花。
配合小三花急切的咪聲,桑瑜思索了幾息,試探著問道:“小乖不願意?”
小乖聽得懂話,自然是知道田大夫說了些什麼,此刻這般姿態,想來有意見。
薛懷瑾總算等到了回應,改搖頭為點頭,表達自己的抗拒。
“咪!”
【我沒發春,也不需要找個伴,你不能這麼對我!】
可惜他的心裡話沒法送到桑瑜跟前,桑瑜犯愁地嘆了口氣,碎碎念道:“可你火氣那麼大,多傷身體。”
“罷了,明日還有事,等過了明日再說,先給你用藥吧。”
薛懷瑾滿心的憋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小娘子噙著溫柔的笑過來給他鼻子抹藥膏,薛懷瑾愣是沒再吭聲。
比起自己被誣賴發春的事,明日的相看才是頭等大事,薛懷瑾又陷入了思考。
不管怎樣,那虎狼窩裡有三個野男人,他明日必得跟上去才行。
強忍著鼻頭上藥膏刺鼻的氣味,薛懷瑾看著眉眼溫柔認真的小娘子,心也跟則軟成了一團。
雄心壯志地過了一夜,薛懷瑾卻發現他想得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