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半天,這位蔡家五娘總算說了句人話,氣了半天的薛懷瑾降了些火氣。
淨說些不靠譜的話,聽得人心煩!
以為後面不會再有讓他煩心的話,薛懷瑾貼著小娘子的裙擺剛躺下,就聽對方梅開二度,說出的話更銳利了。
“不如瞧瞧我阿兄……”
蔡寧的玩笑話中藏了幾分試探,笑容明媚,一人一貓都看向了她,一個驚詫,一個憤怒。
“咪!”
【又來又來,你們這些人,就那麼喜歡打別人媳婦的主意嗎!】
薛懷瑾只恨自己現在是個廢物小貓,除了吠兩聲其他什麼也幹不了,何其無力!
“五娘,你是認真的?”
桑瑜半信半疑,不敢想自己和蔡琰站在一處會是什麼樣。
說都說出來了,蔡寧也不藏著掖著了,一想到自己的好姐妹若是能做自己的嫂子那真是妙極了。
越想越妙,蔡寧瞬間理解了桑家表姐的心情,也跟著期待起來。
“玉兒真的可以考慮考慮,我阿兄也不差的,模樣俊,品行端正,不拈花惹草,日後就算無法入閣拜相,也必不會只著綠袍。”
本朝官袍皆有定色,一至三品服紫,四品五品服緋,六七品服綠,□□品服青,其中又分深淺,以定從正。
蔡琰如今是從七品的大理寺主簿,壽數還長,不出意外總能混出個緋袍來。
“就是長了玉兒九歲,可能年紀大了點,還有人冷峻了些……”
說到自家兄長的短處,蔡寧底氣也跟著不足,只是將眼睛往好友那邊瞟了瞟,見人似乎也有思考之意,又覺得滿懷希望。
“嗯,年紀是比我大了不少,但也不算很大,就那性子看起來實在有些嚇人,不太妥,不太妥。”
想到以往面對蔡琰的那股壓迫感,桑瑜立即産生了退避的心思,不敢想了。
蔡寧一聽,立即替自家阿兄辯解道:“誒,我阿兄只是看著兇,其實面冷心熱,小時候我闖禍跪祠堂都是阿兄給我送吃的給我求情,他還喜歡小狗,對小狗時候笑得可溫柔了,玉兒你是沒見到……”
聽著蔡寧一頓劈裡啪啦地說,桑瑜失笑道:“話說得太早了,你阿兄說不準都沒有那等意思,只將我當成你這樣的妹妹來看呢。”
蔡寧一想也是,阿兄冷情多年,哪裡是她能安排的,到最後再捅了簍子就不好了,遂將這話題揭過,兩放起了紙鳶。
兩人一人一個,都是小貓樣式的,圓乎乎的可愛。
兩人還特地尋了一片空地,正放得盡興時,不想蔡寧的紙鳶斷了,飄飄蕩蕩地掛在了樹上,蔡寧讓桑瑜自己先放著,帶著僕婢去撈她的紙鳶去了。
生怕自己的紙鳶會跟五孃的一樣也斷開,桑瑜小心翼翼地拉扯著弦,餘光瞥到小乖蹲在她腳邊,尾巴在地上輕掃,看著心情不錯。
正要將目光轉回去看紙鳶,忽地看見小乖的背上落了只五彩斑斕的毛蟲。
沒有幾個娘子不怕這個的,桑瑜立即沖著小乖大喊了一聲。
“小乖,你背上有隻蟲子,快打掉它!”
被這樣長毛的蟲子蟄一下可是很疼的,桑瑜生怕她的小貓被蟄了。
話語喊出後,小乖也很快作出了反應,一個扭頭,伸爪子便將背上的蟲子打掉了,而後猶然不滿足,一爪子將蟲子拍進了水池子裡。
桑瑜先是長籲了一口氣,心放了下去。
可下一刻,靈光一閃的桑瑜又將心提了上來。
不對,小乖怎麼知道她喊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