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桃無需讓人去打探,便道:“許是沒有。陛下自玉芙宮離去後,並未有什麼動靜。”
金桃不大明白孫充儀此時問起簡婕妤的目的,她頓了下,又道:“您可要前往永祥宮?估摸著這個時候,貴妃娘娘那裡已然出發了。”
陛下都去了,後宮嬪妃自是不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孫充儀望著窗外,眸色晦暗:“自然是要去的。”
*
褚玉苑外,孫充儀被守門的宮人攔了下來。
孫充儀眼底閃過一絲不悅,這麼久了,這還是她第一次來褚玉苑被擋在外頭。
然而想起自己的目的,孫充儀很快把這一絲不悅壓了下去。
她睨了金桃一眼,金桃會意上前:“這是作何?好端端的為何要攔我家娘娘?”
守門宮人賠著笑道:“還請充儀娘娘恕罪,今日我家主子身子不適,吩咐了誰也不見,並非奴才有意阻攔。”
聽到身子不適四個字,孫充儀細眉顰蹙,擔憂道:“怎會突然身子不適?可有傳太醫來看過?”
守門宮人低著頭:“並未……”
自家主子這怕是心病,又豈是太醫來了能醫治好的呢。
沒等守門宮人把話說全乎,孫充儀便急著想要越過他進入院子:“不行,本宮得親眼瞧瞧簡妹妹才放心。”
這兒的動靜被青書聽去,青書快步走了過來,適時的擋在了剛邁出兩步的孫充儀面前:“奴婢給充儀請安。”
孫充儀止住腳步:“青書姑娘。”
同方才那守門宮人不同,簡婕妤身邊的掌事宮女,孫充儀還是要給兩分顏面的。
青書臉上掛著淺笑:“還請娘娘見諒,我家主子方才服了藥,已然睡下,怕是不能招待您了。”
喬才人的事,她已經知道了。
孫充儀此刻不去挽秋閣,反而來了褚玉苑,心裡打的什麼主意,青書大概能猜出幾分。
若是換了日子,青書不會擅作主張,怎麼也會替孫充儀通報一聲。
可今日……
想起一刻鐘前消失的哭聲以及她進去時瞧見的主子滿臉淚痕的模樣,青書無聲的嘆了口氣。
從守門宮人口中說出的話,和青書親自說的話,分量是不一樣的。
孫充儀定定的看了青書一眼,嘆道:“我也是擔心簡妹妹。既然簡妹妹已經睡下,那本宮也不便打擾。”
送走了孫充儀,全福不知從哪兒走了過來,低聲道:“孫充儀的心,是越來越大了。”
這話聲音極低,出口即散,除了青書聽進了耳中,任誰也不知他說了什麼。
青書口吻複雜:“人心從來都是不足的。”
從前孫充儀與自家主子相處也算坦然,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孫充儀對自家主子便只有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