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過多解釋,蕭燁就明白了。
只是既然還有一人,那香蒲去哪兒了?作為主子的陪嫁宮女,不是應該時時伺候左右嗎?
蕭燁只微微蹙了下眉,元盛立時明白過來,忙吩咐人去找。
又過了一盞茶,太醫擦著額頭的汗從內室出來:“陛下,喬才人後腦勺受到硬物擊打,失血過多以至於陷入昏迷,臣已經為喬才人施針,只是……”
話說一半,太醫有些猶豫。
他大著膽子抬起頭看了端坐在主位的陛下一眼,冷不丁對上陛下冰冷的視線,心尖兒一顫,忙繼續道:“臣已經竭盡所能救治喬才人,只是喬才人能不能醒過來,就得看天意了。”
實在是喬才人失血太多,就是劉院首親自來,也不一定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蕭燁聽罷,一絲情緒起伏也沒有,只隨口吩咐了句:“竭盡所力即可。”
太醫聞言,內心狠狠鬆了口氣。
*
宮中出了這樣的事,訊息壓根兒就瞞不住。
孫充儀正在給大皇子做衣裳,驟然從金桃口中聞得喬才人的事,措不及防的被針紮到了手指。
一顆血珠從指腹上冒出,金桃驚呼一聲,正要去拿藥,孫充儀卻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將指腹送入口中吮吸了一下。
隨著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孫充儀的臉色也一點點的沉了下來:“喬才人怎麼會突然出事?不是叫人盯著她了嗎?”
不論什麼時候,但凡喬才人出事,嫌疑最大的只會是她,誰讓她與喬才人之間有著奪子之仇。
所以她雖然派人盯著喬才人,但也只是防患於未然,從來沒有想過對喬才人做什麼。
金桃心下忐忑,不安道:“奴婢也不知為何,得了喬才人出事的訊息,奴婢就派人去聯系盯著喬才人的宮人了,可至今沒有任何訊息……”
“沒訊息?”孫充儀很快反應過來,她泠然道:“在這皇宮內院,人怎會突然沒了訊息?怕是……早有預謀。”
“可是……”金桃沉思道:“誰在宮中能有這麼大的能耐呢?”
這個問題,答案根本無需多想。
孫充儀脫口而出:“除了貴妃,還會有誰?”
如今放眼後宮,文昭皇後薨逝,太後與周寶林被趕出皇宮,簡婕妤自受傷之日起只出了褚玉苑一次,還是在陛下的陪同下。
除去這些人,有本事能做到如此的,也就只有柳貴妃了。
可孫充儀不明白,喬才人不是向柳貴妃示好了麼,柳貴妃為什麼還會對喬才人下手?
孫充儀想不通,金桃卻是皺眉半晌,好像想到了什麼,驚呼道:“莫不是柳貴妃動了要養大皇子的心思,所以對喬才人動手,想嫁禍給您?”
畢竟喬才人若是出事,首先叫人懷疑的,一定是孫充儀。
孫充儀有一瞬間慌了神,卻在看到被擱置在旁,縫了一半的衣裳時,平靜了下來。
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不能慌。
保養得當的纖纖玉指按住桌角,孫充儀問道:“簡婕妤那裡可收到訊息了?”
玉芙宮和秋瀾宮相鄰,兩宮的一些動靜,是瞞不過的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