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陛下的態度只要有眼睛的就都能看出來。
卿歡臉上的從容也沒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已經做了，就不能後悔。至於惹得陛下不喜……只要於姐姐肯抓住機會，別讓我的心思白費，那也值了。”
青書不解：“於婕妤也沒有求您幫她爭寵，為何您……”
卿歡沒有回答。
於婕妤是沒有要求她為她爭寵，甚至她們二人相認以來，於婕妤從未要求她為她做過任何事。
可是沈家的宅院，爹孃的屍身，這些事她都沒有要求於家為她做，但於家還是主動做了。
為的不就是那麼一份情誼麼。
這份恩情她不能忘。
且於婕妤想在這深宮中有個孩子，她又不肯自己去爭寵，她便只好幫她一把。
至於這樣做的後果……
卿歡深吸了一口氣，“走吧，去尚服局。”
＊
太液池旁，蕭燁和於婕妤都在小舟的船艙裡，可蕭燁沒有命令，宮人也不敢劃舟，一群人就這麼僵硬的等在這裡，呼吸都輕了不少。
蕭燁眉眼情緒微冷，心中冷笑不止。
真是好極了，有長進，夠膽子，竟學會了給他舉薦嬪妃。
蕭燁不出聲，周圍氣壓極低，於婕妤壓抑的不行，卻不敢主動開口說話。
她低著頭盯著宮扇上的圖案，盯著盯著就出了神。
冷不丁的，蕭燁道：“於婕妤？”
“啊？”
於婕妤腦子一迷糊，隨即反應過來：“臣妾在，陛下有何吩咐？”
宮中嬪妃就沒有醜的，仔細算下來，個個兒都是美人。
只是美人也要分三六九等的。
於婕妤頂多隻能算三流美人，五官讓看著很舒服，又沒什麼不該有的算計。
這般迷糊，配上令人舒適的五官，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但蕭燁完全沒有欣賞的意思，他淡漠的問：“此事你知情？”
於婕妤臉色一白，不知該如何回答。
若是她說她不知情，就等於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卿歡身上，可歸根結底，這件事的發生，卿歡是為了她好。
可若是說她知情，那陛下會不會認為是她在蠱惑卿歡，利用卿歡來爭寵？
於婕妤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卿歡去尚服局處理完事情，在回褚玉苑的路上就聽說禦駕去了澄心堂的訊息。
卿歡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直到第二日郭尚寢拿著彤史來請她用印，看了彤史上的記錄，卿歡放下一半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下了。
打發走郭尚寢，卿歡憂愁了一夜的臉上重新掛了笑。
青書嘟囔道：“也不知您圖什麼……”
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