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芙蓉醉日 穢亂後宮
在暮春把芙蓉糕擺出來的那那一刻, 卿歡唇角的笑意微凝，清潤的眸底劃過一絲懷念。
暮春做的芙蓉糕，外形只是普通的方形, 沒有任何造型，只有糕點夾心是芙蓉花醬。與尚食局的廚娘做的肖似芙蓉花的芙蓉糕，相差甚遠。
於婕妤把碟子往卿歡那邊推了點：“妹妹別看這糕點模樣不好看, 吃著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卿歡重新揚起笑意，捏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使得她眼眶倏地一熱，眼淚差點要掉出來。
暮春的芙蓉糕是和於夫人學的不假，可於夫人的手藝, 最初是與卿歡的娘親學來的。
雖然暮春做的芙蓉糕並不是百分百與卿歡的娘親做的一樣，但也有七分的味道。
而就這七分味道, 這麼些年來, 卿歡卻再未嘗到過。
卿歡緩了緩情緒，把手裡的一塊芙蓉糕吃完，笑著道：“果然如姐姐所說, 別有一番滋味，我很喜歡。”
卿歡方才的異樣, 並未瞞得過一直自進來開始就一直在注意她一舉一動的於婕妤。
於婕妤手指微微蜷縮了下，口吻如常道：“妹妹若是喜歡吃, 何時有空來我澄心堂坐坐, 我再讓暮春做給你吃。”
卿歡沉默了下, 點頭同意：“好。”
於婕妤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事重重的離開。
她離開後，卿歡看著面前剩餘的點心, 眼裡透著懷念。
不知過了多久，她將剩下的芙蓉糕一口沒剩的吃了個幹淨。
青書見了，笑道：“這芙蓉糕就這般合您的口味？”
卿歡吃到了芙蓉糕，心情好了許多，開玩笑道：“我吃的不是芙蓉糕。”
“不是芙蓉糕？”
青書皺著眉，撓了撓後腦勺，怎麼也想不通這句話的意思。
卿歡也沒給她解答，就這麼看著她眉頭緊鎖，抓耳撓腮的思索的模樣，樂的笑出了聲。
＊
過了兩日，卿歡在禦花園裡偶遇了於婕妤，然後順理成章的隨於婕妤去了澄心堂。
澄心堂裡早就備好了芙蓉糕，於婕妤一邊招呼卿歡坐下，一邊給暮春遞了個眼神。
暮春會意，拉著碧煙道：“碧煙妹妹，簡婕妤頭一次來，我也不知簡婕妤喜歡喝什麼茶，有什麼忌口的，你隨我一起去指點一二可好？”
碧煙為難的看了卿歡一眼。
卿歡含笑點頭：“去吧。”
碧煙這才同意。
暮春拉著碧煙出去，暖閣的門一關上，屋子裡就安靜了下來。
香案上的翡翠香爐透著嫋嫋白煙，香味四溢，兩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於婕妤忍不住，“你……敢問妹妹閨名？”
後宮大多數嬪妃只知簡婕妤，並不知簡婕妤的姓氏和閨名，於婕妤也不例外。
卿歡唇角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介紹自己：“我姓沈，叫卿歡，卿卿的卿，歡喜的歡。”
沈卿歡。
聽著若幹年前，她和沈卿歡的第二次見面，與她問她叫什麼時一模一樣的回答，於婕妤再也繃不住，捂著唇淚如雨下，“真的是你……”
卿歡同樣眼中含淚，只是唇角笑意不曾退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