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陛下會有何反應?
錢娘子說,一個男人,心中若是有一丁點兒在意那個女子,就不會容忍那個女子有這種心思,即便是曾經發生的。
要是不在意,難保心中不會有芥蒂。
無論是哪種情況,她不能讓她這段時日以來的努力白費。
不若……尋個時機試探一番?
卿歡想的正投入,就聽得青書在旁喚她,她忙收斂了思緒:“怎麼了?”
青書倒了杯水遞到卿歡手上,無奈道:“您想什麼呢,奴婢剛剛說的,您都沒聽到。”
卿歡笑了笑,抿了口水沒說話。
青書見狀,沒有再問,而是重複了一遍她剛剛說的話:“剛剛李寶林得了柳貴妃的厚賞,聽說還是因為李寶林恭維柳公子,柳貴妃一個高興,就賞了許多貴重首飾。”
李寶林的處境,滿宮皆知。
有了柳貴妃的賞,李寶林以後雖不能算是徹底翻身,但日子卻是能好過許多。
只是人的日子一旦好過了,心思閑了,就會想一些有的沒的。
卿歡可不認為,李寶林會對把她害到這個地步的她心存什麼善念。
瑩白如玉的指尖輕點著杯沿,卿歡叮囑道:“錦華宮的動靜,不可忽視。”
自禦史彈劾之後,暗中投靠卿歡的宮人也有些數量,訊息來的比之前要快上許多。
雖然比不上那些在宮中經營多年的老人,但於她而言,卻是知足了,畢竟任何東西都需要慢慢積攢,勢力也是。
卿歡吩咐下來的事情,青書從不怠慢,更不會去問為什麼,這是出於對主子命令的服從和信任。
*
慈寧宮,香爐裡的絲絲縷縷白煙繚繞,味道庸正平和,讓嗅著的人不自覺的心平氣和。
太後閉著眼睛深嗅了下香氣,“這味香,雖也有檀香的氣味,但聞著倒是與哀家常用的檀香大不相同。”
周賢妃蓋上小香薰爐的蓋子,笑道:“茵兒聽說,姑母最近心緒不佳,所以便依據古方,為姑母調了這味白檀香,可使人寧心靜氣,姑母覺得如何?”
“甚好。”
太後贊嘆了句,緊跟著睜開眼睛看著周賢妃,提點道:“你對哀家的用心,哀家都看在眼裡。只是茵兒,你別忘了,你是陛下的嬪妃,對哀家用心,討好哀家,對周家可沒什麼大用。”
周賢妃默默的低下了頭。
太後嘆道:“聽說,自你小産後,陛下就從未在你宮中留宿過?”
“……陛下心疼茵兒,覺得茵兒身子尚未痊癒,所以不忍讓茵兒侍奉。”
“身子尚未痊癒?”太後眉頭緊皺:“可哀家怎麼聽呂院判說,茵兒的身子早就養好了?”
周賢妃抿著唇,臉色微白:“姑母……”
她的身子有太後吩咐,呂院判不敢不盡心,故而早就調養好了。
只是她至今都忘不了那個孩子,每每午夜夢回,總是能夢到纖凝口中描述的那個孩子的樣貌……
所以她如今並無心思侍奉陛下,就連宮務,也是勉強打起精神來處理的。
對於這些,太後心知肚明。
為了給周賢妃留些臉面,她也沒有徹底戳破,而是問了她一個旁的問題:“今年春闈,你二叔家的堂兄會參加,這件事,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