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忍,許弋深吸一口氣,雙眼緊緊盯著戰場。
時間在她這裡變得格外漫長,好似秋日裡的雨絲,連綿地交織在一起,分不清過去,也看不到未來。
驀地,碧綠色的波濤中,一隻深藍色的野狼從浪花中躥出,所過之處,片甲不留。
在他的身後,阿骨打正勒著一匹高頭大馬,緩步前行。
“阿骨打!我踏白軍的血債,到了你還的時候了!”
萬軍之中,眼尖的樊不野第一個發現了他,少年將軍立馬橫刀,高舉金槍向他沖了過去。
“沖啊!”野山坡之下,崔逢亦率兵而出,從後包圍,斷了女真一族的退路。
“殺啊!”終於等到了!許弋顫抖著化出長劍,率著裴諶等諸將,向前沖殺而去。
“嘖嘖嘖,好強大的靈魂啊,只可惜,還是太嫩了。”
野狼聲對天長嘯一聲,張開了血盆大口,對著樊不野撲了過去。
“野狼神,你休想!”電光火石之間,許弋人還未到,劍已先至。
只見一道慘白的光從半空閃過,仿若從天而降的驚雷,劈在了野狼神的面門之上。
“噗”得一聲,野狼神從高空落下,在地面砸出了一個深坑,驚起一片塵土,紫色電光在其中亂竄,發出一陣陣滋啦啦的輕響。
許弋屏著呼吸,靜等塵煙散去。
不多時,一頭老狼齜牙咧嘴地從中站了起來,一條蜈蚣似的長疤從左眼貫穿他的下巴,越發顯得他猙獰可惡。
野狼神甩了甩腦袋,恨恨地看著許弋,“逍遙王,你好大的本事啊。”
許弋緊握著手中的長劍,“別廢話了,出招吧。”
“哼。”野狼神鼻子裡噴出一口惡氣,向著許弋飛躍而來。
“哐啷啷”幾聲脆響,雙方已在半空交手數十招,
“啪”得一聲,終究是許弋棋差一招,野狼神的爪子仿若千斤重擔般,沉沉地壓在了她的劍上,制住了她所有的動作。
雷電之力從野狼神的爪子上激射而出,許弋頓時感覺半邊身子都要被電麻了。
她咬緊牙關,奮力抵抗著,不能,不能認輸啊,她還沒有給烏純聲報仇啊,只不過, “喀啦”一聲輕響,長劍碎裂,許弋感覺內心也有什麼東西跟著碎了。
眼看鋒利的爪子要將許弋洞穿,她的馬兒嘶鳴著立了起來。
許弋就地一滾,躲過了致命一擊,無奈,肩胛骨上還是留下了整整十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等她回過頭,馬兒已被撕成碎片,血流如小溪般蔓延開來。
許弋捂著右側的肩膀,心中盡是悲哀,她從未在意過□□的馬兒,可是它卻救了她。
野狼神舔了舔爪子上的鮮血,慢條斯理地向著許弋走了過去,“逍遙王,你別掙紮了,你打不過我的。”
許弋心中湧起一陣惡寒,野狼神看她的神情,完全就是玩弄獵物的狀態。
但她依舊壓下內心的恐懼,面不改色地道:“野狼神,我骨頭硬的很,想對我下口,你也不怕崩了牙。”
野狼神嗤笑一聲,“臨到死了,我看你全身上下也就剩下嘴最硬了。”
他後腿一頓,“咻”得就向許弋撲了過去。
“神上,烏純聲已經死了,她只是個沒什麼用的親王而已,神上就饒了她吧。”
在糾結了大半場後,無咎終於鼓起勇氣,走了出來。
“無咎!”野狼神怒從心頭起,甩出一道電鞭將他的侍者抽了開去,“你這個白眼狼,跟著這個女人跑了幾日,心就不在我這裡了麼?真是白養你這麼多年!”
無咎掙紮著站了起來,“神上的目標從來不是向女真複仇麼?現如今整個女真都在神上的掌控之中了,神上又何必對大昭緊咬著不放呢?”
野狼神憤怒咆哮:“無咎!你懂什麼!看看你幹的好事!為何烏純聲的願力中會有我的巫之力!”害得他身後還墜著一支霸道的追兵。
無咎試圖辯解:“神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
“你這個廢物,我要你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