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報案後,朝廷極度重視,趙凝連夜頒布禁巫詔令,成立提點刑獄司全面徹查。
因在刑州鐵礦案中表現出色,謝珉懷也被抽調了過去。
好像只是一些封建迷信?
李悅的聲音傳過來,許弋收了飛鳥,再次打起了盹。
初夏的暑氣蒸騰上來,午後漸漸變得悶熱。
拘著身子坐在那裡,黏膩膩的汗浸潤到禮服裡,許弋似乎覺得更難捱了。
“咚”得一聲,許弋腦袋一沉,便倒在了地上。
“姨姨!你怎麼了?”
“殿下!可有磕碰到哪裡?”
“來人啊!快宣太醫……”
昏昏沉沉中,許弋只覺得人們在她身邊來來去去地跑動著。
等她再度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躺在了仙闕宮中。
“我這是怎麼了?”許弋強撐著起來,只覺得頭痛欲裂。
“殿下這是中暑了。”老太醫捋著長長的白鬍子道。
“好像也不是很熱呀,我怎麼會中暑。”這可是初夏呀。
“殿□□質虛弱,又氣血不足,身體自然比常人差些,不過殿下放心,只要老夫一個方子下去,保證殿下明天就能恢複原樣了。”老太醫笑眯眯地道。
“明天就好會不會太快了?”許弋眨了眨眼睛,“我能不能過幾天再好?”
“嗯,殿下思慮頗重,便有些許脾胃失調,自然要再多將養幾天。”
“不過。”老太醫收了笑,正色道,“殿下切忌不可多思多慮,到時心神耗盡,怕是真的藥石難醫了。”
“好,本王一定謹遵醫囑。”
許弋突然有種被看穿的感覺,是不是最近控魂術用得太隨便了?看來要剋制些了。
酌飲冰品,避暑納涼,許弋到底也算是休息了三日。
無奈,閑暇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三日後,許弋重返勸業堂,眯著眼一行行地看《論語》。
每個月的二十五日,都要舉行小考,就是明天了,什麼都答不上來的話好像也說不過去,趕緊囫圇吞棗地背點兒或許有用……
太女詹事耿南枝正在為趙元檢查課業。
他看著趙元的手書,滿臉都是贊許之情,“太女殿下答的很好,只不過文中還有三個別字,待微臣給殿下指出來。”
趙元有些慌亂地理著桌案上的書。
“耿先生,我……本宮平日裡若是寫了錯字,太傅都是要本宮自己找的。”
耿南枝捋了捋鬍子,“誒,無妨的,幾個錯字而已,太傅也太過嚴苛了。”
說著,他便在趙元身邊彎下腰來,拿起筆要為她批示。
交疊的文書中,泛黃書頁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東宮的書館裡沒有這樣的紙張。
他不由得心中警鈴大作,“殿下,這是何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