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你打他做什麼?”許弋看著暈在面前的人,高聲道。
“說話就說話,拉拉扯扯的,老頭子我可看不慣。”千夜翻著白眼道。
“千夜,別氣了。”許弋推了推他的手臂,“快看看他的眼睛還能不能治。”
“哼。”千夜鼻子裡噴出一口氣,“真是上輩子欠這小子的,給他當牛做馬這大半個月。”
嘴上雖這麼說,但千夜到底是行動了起來,淡淡的光暈從他的手掌處釋出,向著謝珉懷被燻得通紅的雙目覆蓋過去。
很快,那些腫脹得血管和淤青的痕跡就消散了下去。
翌日,南郊驛館,謝珉懷睜開眼,世界清晰依舊。
倖存的禁衛軍告訴他,是驛館的小官被發現大火燒山,喊來了就近的鋪兵,這才將眾人救了下來。
昨夜恍然如夢,但這次他清楚地知道,不是夢。
來不及糾結這些了,山林怎麼會無端起火?定是反賊偷襲與他,其麾下兵力大概不容小覷,不是他手底下這幾個兵可以對付的。
謝珉懷當即立斷,整冠肅容,入宮向女帝求兵。
辦案人員負傷,南郊藏有反賊的訊息很快傳播開來。
一時間,朝野震動,女帝暴怒。
三衙禁軍、京師武衛軍、京郊預備軍齊齊出動,立誓要將這些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賊人一網打盡。
沈家義莊,正堂內,小白揹著手,慌亂地踱著步。
糟糕,事情辦砸了,那個狗官怎麼沒死?還回朝廷搬救兵來了。
“白哥,你別晃了,晃得我腦仁疼。”青山扶著頭道,“要不我們早點跑路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跑?跑到哪裡去?現在到外面就是明晃晃的靶子,更是死路一條。”小白停下腳步,苦澀地搖著腦袋。
“讓兄弟們扮作流民、叫花分開走,那幫笨蛋官兵不會發現的,以前我們不也是這麼做的麼?”青山提議道。
“那這些年經營的鐵甲兵器怎麼辦,就這樣丟在這裡嗎?”小白一個眼刀飛向青山。
“那光守著武器也沒用嘛,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青山撇著嘴說道,聲音越來越小。
“你說什麼?”小白的眉毛當即豎了起來。
他其實是當年庫莫奚族流亡時,在大昭茍延殘喘留下來的子嗣之一。
多年來對蕭靜之忠心耿耿,只望有朝一日能重回燕京,振興庫莫奚族的雄風,如今霸業未成,中道崩阻,他如何能甘心?
“白堂主!老大傳訊息來了!”
正當兩人爭論不下時,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叫花捧著個破碗,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什麼訊息,快給我看。”小白急切道。
小叫花叢懷裡摸出一小卷皺巴巴的密信,青山和小白走湊過來,只見上面落著個字,筆鋒如劍,赫然是“殺”。
“好好好,蕭哥要親自來了。”小白抖著手道。
宮城內,蕭靜之已換上了小太監的衣服,左轉右折地隱藏著自己的身影,向著暗道摸去。
宮城外,許弋已在各明暗出口佈下天羅地網,別人不知道這反賊是誰,她心裡可是一清二楚。
蕭靜之,是時候該見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