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質問 懷疑的念頭只會越紮越深…………
北伐宜早不宜遲, 次日一早，禦賜的聖旨便傳了下來。
趙凝封樊不野為文武都督大元帥，封趙芙為殿前司都虞候, 於三日後帶領七萬禁軍北上馳援！
“殿下, 冬日原本就寒涼, 北線更是苦寒，殿下此次要多備些吃的, 穿的, 用的，莫要餓著了, 凍著了，小果子心裡會難受的。”
逍遙王府，小果子將接完旨的許弋從地上扶起來，滿是不捨地道。
“好。”許弋答應道, 這是她重開後第一次見小果子。
一同奔命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上一局她抱著趙元跳入了滾滾的汴河水中, 想必他也難逃一死，希望這一局可以保得他的平安。
“陛下還特地派了翰林院的醫官毛無竭隨軍, 日後殿下萬一有個頭疼的腦熱的，也好叫先生檢視。”
“先生過兩日也會來殿下這裡報道, 殿下不要忘記此事便好。”小果子攏著手囑咐道。
“好。不過我不在宮中，還望小果子你多費心，多多照顧太女殿下。”許弋回答道。
“誒, 殿下言重了, 這都是臣該做的。”小果子彎著腰道，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不該在逍遙王府多留了。
“殿下, 奴才這就告辭了。”他一甩手中的拂塵，轉身離開。
送走小果子後，許弋吩咐小桑準備北上的諸般用度，自己叫了馬車直奔硯山洛水，在北上前，她還要再見一面烏純聲。
此前她暗中吩咐了小桑去查烏純聲，在遊戲中的設定裡，烏純聲是黃河決堤時從堰城逃過來的難民，為趙芙所收留，因容貌俊美，便將他捧做了硯山金翎。
但前些日子，包括堰城在內，毀於黃河大水的三大城池的人口調查報告都送來了，裡面根本沒有烏純聲的姓名。
而且，烏在中原是很稀少的姓氏，小桑將各地姓烏的家族查了個遍，都沒有烏純聲這號人。
無意中，她探聽道一則傳聞，女真族的歷代神巫都是姓烏，據說他們以神鷹為聖使，對風神進行祭祀。
烏純聲黑袍上那對振翅高飛的金色巨鷹在許弋眼前一閃而過，許弋捏著的暗報的手緊緊攥在一起，他真的是阿骨打派到大昭來的暗探？
硯山樓上，琴聲如潺潺流水般傾瀉而下。
只不過，水流飛濺到岩石上，總是透露出那麼一股焦躁和慌亂，幾道不和諧的亂音後，琴聲戛然而止。
烏純聲將左手按在琴絃之上，緊緊地蹙著眉頭。
他深吸一口氣，松開雙手，再次提起右手，撥了幾個音，只是曲步成曲，調不成調，他靜不下心來了。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但烏純聲卻坐在原地，沒有動。
“烏純聲，再過三日，我就要北上了。”
許弋走到廊前的珠鏈後，望著烏純聲靜默的背影說道。
“殿下，一定要去嗎？”烏純聲無力地問道。
如果她在京師，他還能護得住她，一旦她到了女真，就算是他使出渾身解數，也不能保她無虞了。
王真提前很多年就安插了魏雲，大昭的劫難或許就要來了。
前幾日，他與魏雲硬碰硬對了幾招，如今的他有些外強中幹，只能勉強打過他而已。阿骨打當初將他派到這裡，或許就是為了另投神明。
他，早就是一枚棄子。
“嗯，我一定要去。”許弋望著烏純聲的背影，又往前邁了一步
“在我走之前，你有什麼話要同我說嗎？”
許弋漸漸有些壓不住自己的火氣，她沒有辦法想象，一個自己從前那麼信任的人，怎麼可以口口聲聲說著是自己的暗影衛，卻至始至終都是別人的人。
“祝殿下萬事順意，順利凱旋。”烏純聲微微側過臉，低聲道。
現在，殿下也要棄他而去了，他們都有家國大事要做，什麼都會比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