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另一個小姐妹美美地在頭發上別蝴蝶發卡,說:“看方主任那個樣子,孔雀尾巴都要開了。”
一開始說話的oega託著下巴嘆了口氣:“公孔雀是這樣的,我可怎麼辦呢,我坐的這麼近,都沒有心思上班啦。”
周邊的apha和oega陷入微妙的,江科所不能理解的躁動:右12點鐘方向的apha對著鏡子一直撩自己的劉海,左手第三排的apha褲子上的每一根褶皺都熨燙平整了,側後方apha一直不停給方諾文原本的位置擦桌子,買了沒拆封的靠枕放上去,還不停調整位置。江科上廁所的功夫,桌上出現第二束嬌豔欲滴的鮮花。
大廳氣象煥然一新。
江科茫然拉住那個紮麻花辮的oega:“大家怎麼……”
oega環顧一圈,忍俊不禁:“因為瞿醫生明天要來坐班,大家都很高興。”
江科:“瞿醫生?”
“哎呀三兩句說不清楚,給你看吧。”
oega從抽屜裡扒拉出自己的社媒賬號:“醫院的影片,市中心醫院有自己的官方賬號,有一次不小心拍到瞿醫生影片,戴口罩,巨帥,無敵帥,帥爆了。後來被點贊太多醫院私密,過了兩天自己沒忍住,又發了好幾條。給你看,我儲存了。”
螢幕懟到眼前,江科猝不及防對上一張偷拍的照片,角度刁鑽,beta醫生在水龍頭下沖水洗手,微微彎著腰,影片十二秒,定格在他看向鏡頭那一刻。
“我們都以為是高p,後來他輪崗在我們這兒呆了一天,受不了了。”在頭發上別蝴蝶發卡的oega湊熱鬧,做西子捧心狀,“根本不敢講話,難以用語言形容。”
江科:“他是軍醫?”
“是啊,平時在市中心醫院,掛號費不高。我上次腺體有問題也去找他,他可能是有點想笑,說他看外科,不看腺體,最後給我聯絡了另外的科室醫生。說話很溫柔,一點也沒有不耐煩。”
“我朋友的小孩也去過,換了好幾家醫院都說要截肢,本來都不抱希望了。市醫院的骨科主任看了半天片子,說他找人商量商量,如果對方願意做手術說不定腿能保住。當時瞿醫生的老師好像剛過世,他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接那臺手術。後來瞿醫生一露面跟我朋友說盡力,我朋友差點哭出來。”
“後來腿保住啦,恢複得也很好,只要不劇烈運動後續沒有大問題,慢慢做康複就行,上次我們帶了錦旗去呢。”
oega沖他眨了眨眼:“瞿醫生男女老少通殺。”
她又看一遍影片回味,相當可惜:“本來這影片一共有四條,後來市政社會輿情監管部門收到軍部警告,趕緊聯系醫院社媒的運營,讓盡快刪除,就一條沒剩了。”
“很奇怪啊。”oega咕噥道,“這種程度不該被點名的,醫院當天就下架所有影片,傳播的全部被後臺私信了。”
她吐了吐舌頭:“你不知道官方頂著大紅v親自下場的時候,太嚇人了。我後臺也收到訊息,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傳播軍方資訊的滔天大罪,要被抓起來送局子呢。”
戴發卡的oega又偷偷插話:“所以我們猜測……咳咳……只是猜測,也是網上流傳的版本,還有一些‘知情人士’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哎呀八卦是人類天性嘛,而且一定要在上班的時候……總之……我們猜測,他可能跟軍部某位長官結婚了,所以動作才這麼快。”
“估計對方軍銜不低。”一開始說話的oega壓低聲音,“據說一位中校親自來的電話,社輿部部長三天沒吃下飯,天天來上班。”
江科再度將視線轉向排班表。
下一張排班表上赫然是——瞿清雨。
第二天,第三天……又一週。方諾文的座位空著。
oega失落地把下巴擱在桌面:“沒來啊。”
她長籲短嘆:“人生已經如此艱難,還不能滿足我小小的願望,太過分了。”
江科赫然有跟她同病相憐的感受,給她一杯香蕉牛奶味的酸奶:“那下一個值班的老師是……”
“方主任唄,這位置掌握整個軍官的病假體系,就他和瞿醫生輪換。他們這種到一定級別是硬性輪班制,就是怕花大代價培養出來的軍醫過勞死。”
oega無精打采地把吸管戳進去:“明天方主任會在工位上睡一天,他很累的,估計話都懶得說。”
她扭頭看到江科一直盯著實時轉播大屏,也好奇地看了兩眼。什麼都沒有,炮火轟炸的地方離主城區相當遠,戰地記者灰頭土臉播報。大家都信任前線士兵們,因此在最初的恐慌後生活又恢複平靜。
“你一直在看那個,有什麼好看的?”她問江科。
江科匆匆移開了視線,他和這裡的同事關系都不錯,莫名的力量驅使他開口:“你有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