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 精美展櫃上待價而沽的商品。……
住院部的病人受到一定精神刺激, 一開始來時還有apha士兵看守，後來她的父母不放心，強行換了自己僱傭來的保鏢。
護士量完血壓和心率後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 偷偷觀察那個一直對著鏡子自言自語的oega女士。
她在病房也打扮得十分得體，仔細地描摹了唇和眼, 口脂是淡橘色，襯得一張瓜子臉白皙小巧。
“來幫我拉一拉這件裙子的拉鏈, 來啊。”
護士一怔, oega女士又沖她招招手, 她不自覺地走過去, 手放在對方後背鏤空的拉鏈處。
oega巧笑嫣然地說：“我叫瑪格麗, 在一所大學擔任心理輔導課的老師，我的愛人同樣是一名老師。他的公開課很受歡迎，主要內容是關於社會心理的, 當然也有一些apha和oega的生理聯結。”
她臉上的笑容不似作假, 護士由衷羨慕, 說：“您真是幸福。”
oega理了理蓬蓬裙下擺，套上外套, 禮貌地說：“謝謝。”
“我想出去見他，你願意幫我個忙嗎？”
oega露出懇求的神情：“我想出去。”
護士不忍心拒絕，為難地想了半天, oega又哀求道：“見不到他我會死掉的，你就幫我一個小忙, 好不好？”
“好，我幫你。”護士下定決心，“你從消防通道那兒走，說你去上廁所, 我幫你掩護。”
……
消防通道的白熾燈是冷漠的色調，oega裹著長風衣外套下樓，夜色悄寂，最近溫度上升，樓下高大樹木舊葉間隙種夾雜幾片新綠。月光一照，融融生色。假山盆栽，景觀石上幾年如一日流淌清水，石面生長出青苔。
冬末氣息蕭索冷淡。
oega腳步輕快。
她想起自己的apha愛人，心中像有一團甜蜜的蜂蜜醬，越攪越黏稠。她第一次見到對方是在醫院，apha替她趕走了插隊的野蠻人，替她解決一些體檢報告上的生僻資訊。
“你是醫生嗎？”她好奇地問。
“我的父親是醫生。”
apha遞給她麵包和食物：“看你有一項空腹檢查，還沒吃東西？”
她不年輕了，也談過幾段戀愛，因為不滿意不合適總是無疾而終。本應該不那麼容易被撩動心絃，但接過水和食物時心跳還是漏了一拍。
apha和oega之間天生的吸引力，她終於明白那是什麼。
“……還有我的愛人，也是醫生。”apha陪她在走廊上等待醫生叫號，靠在牆壁上，忽地笑了笑。
愛人。
她強裝掩飾內心的失落，主動問：“一定是很優秀的oega吧？”
“oega？”
“目前不是。”
年輕apha又笑了，提起對方時目光和語氣同步柔軟下來：“如你所說，他很……出色。”
第二次見面是在學校公共課現場，她去旁聽，無意中一抬頭。apha立在講臺前，風度翩翩，紳士幽默。強大學識和專業知識令她折服不已，心服口服。
她坐在講臺下，有種莫名的沖動。窗外是夏天的蟬鳴，她暗自想，這要是一個沒有愛人的apha——該多好啊。
她坐在最前方，看著無數年輕朝氣的學生們上去詢問問題，目光無意中和apha相交又匆忙離開。apha卻微笑著朝她的方向看，開玩笑：“瑪格麗老師在那裡，也許能為我分擔一些這甜蜜的煩惱？”
她倉惶抬頭，apha文質彬彬地徵求她意見：“一會兒有空一起喝杯咖啡嗎？瑪格麗老師，為了感謝你的幫助。”
陽光太好了。
那樣好的陽光，一生只此一次，讓她再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