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a又看了看那張報紙,再抬頭時笑了笑:“抱歉,請坐。”
“你為什麼進來?”他說,“你看起來不大。”
瞿清雨沒坐凳子,語調冷靜:“我殺了人。”
靜止。
“為什麼要殺人?”
瞿清雨漫不經心:“想殺就殺了。”
apha看了他一眼,沒有對事情的真實性表達質疑,只道:“你可以叫我明思夷,我猜想你和我從事同一個職業,醫生?或者藥劑師?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氣息。”
瞿清雨也不回答他:“你在看幾年前的報紙。”
“哦,你說這個?”明思夷提起報紙向他展示,“你很快會知道在監獄弄到一張報紙有多難。”
“你知道這場戰爭?”
明思夷手指愛惜地撫摸過那行大字:“在這種地方,我以為沒有人會知道。”
那場決定赫琮山成為指揮官的戰役,前任指揮官身死後第一場戰爭。
瞿清雨眯起了眼睛。
“我沒有其他意思。”明思夷又說,“我在這兒待了四年了,很想知道外面是不是跟進來時一樣。”
瞿清雨沒接他的話。
那張攤開的軍事報就在眼皮底下,是幾年前那場戰爭的報道,附著一張灰白圖片。明思夷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伸手指著其中一個面容模糊的人影:“這就是赫琮山,可能是現任指揮官……也可能是前任了,要看戰爭的進度。”
監獄多年,他顯然不太清楚外面的世界。
一隊士兵出現在炮火紛飛的不遠處,拍攝時不太安全,只是一個模糊的側臉。
“我想你們認識。”
瞿清雨:“哦?”
明思夷將那兩張疊在一起的報紙折疊,收起來:“你身上有他的資訊素味道,世界上沒有兩個apha的資訊素味道如此相似。何況你是一個beta。”
“你來這裡幹什麼?”
瞿清雨雙手交握枕在腦後,兩手指尖牽連:“我說了,我殺了人。”
明思夷好笑地搖頭:“你沒有殺過人,殺過人的……你的目的是我。”
“不用害怕,我沒有惡意。”
明思夷依然望著那張攤開的舊報紙,慢慢地說:“好了,我是個又老手又抖的殘疾人,沒什麼威脅。你想做什麼可以直接問我,想問什麼……也直接問。”
他將報紙拿起來抖了抖,碎屑從上邊落下來:“但是,你無名指上的東西……拿近些我看看。”
出於不可告人的原因,瞿清雨朝他張開手。
明思夷目光落在那枚銀色指環上,眼底有了輕微波動。
他緩緩抬起頭。
在某一瞬間瞿清雨在他身上感受到某種冷冽的審視。
很快,明思夷展顏一笑,彷彿剛剛的打量是錯覺。他指了指瞿清雨手中的指環:“願意給我看看嗎,你手裡的東西。”
“你從什麼地方得到它?”
沒等瞿清雨回答明思夷自言自語:“沒有人能從他手中搶東西,他給你的?”
“這是什麼?”
瞿清雨終於有空詢問。
“你不知道?”
“一百年前,有一個顯赫的家族,他們的每一個apha後代資訊素等級都高,於是他們世代為軍部效力。蟲戰爆發後,整個家族中上至能拿得動槍的老元帥,下至能扛起炮的年輕人,全部走上戰場。又幾十年,活著的沒剩幾個,當時的帝國為了安撫,或者給予聊勝於無的安慰,將十多座金山銀礦寶藏變作兩把鑰匙以各種名義送給他們。後來人丁稀薄,到某一代出了一對雙生子,這兩名雙生子有一個年幼的apha男孩,他們將兩把鑰匙都給了apha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