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琮山估量了對方的傷勢和失血量,不抱希望。
他對死亡的感受變得鈍而……木。
果然,沒救。所有醫生無能為力站在鐵架床邊,半彎下腰默哀。
赫琮山抬腳離開。
在走出去的剎那,他突然想起那名少尉緊握的右拳。遠處炮火轟鳴,他去而複返,正好目睹那一幕。
慘白床架,beta醫生剝開糖紙,將那顆糖放進少尉口中,合上他雙唇。
這麼多年,沒有變過。
……
瞿清雨其實不太確定赫琮山願不願意管閑事,尤其是現在他心有愧疚。他從臺階上下來,那小孩紅腫著眼睛,他不太有把握地問赫琮山:“你有別的事嗎?要不然……”你先回去。
赫琮山注視他一會兒,說:“去看看。”
瞿清雨鬆了口氣,他走在前面,路燈一盞接著一盞。腳下是安靜交錯的影子。
這種路不太安全,往往有賭徒和醉漢。但顯然,apha身上的資訊素足夠震懾,一路相安無事。
瞿清雨突然想逗逗那小孩,就說:“你不怕我們是壞人?”
小beta趴在赫琮山肩頭,揉了揉眼睛:“不怕。”
他天真地說:“漂亮的oega才會被帶走。”
瞿清雨三分真三分假:“漂亮的beta也會被帶走。”
赫琮山看了他一眼。
微風將塑膠袋吹得嘩嘩作響。
小beta明顯被嚇住,不過小孩對善惡很敏銳,他總覺得他們不是壞人,他呆了呆,盯著瞿清雨目不轉睛,小小聲說:“哥哥,你在說你自己嗎?”
瞿清雨不笑了。
他不僅不笑還生氣了,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沒幾步走到beta小孩家門口,猛然停下來等赫琮山。
小beta忐忑地問赫琮山:“哥哥生氣了嗎?”
赫琮山:“沒有。”
上校說:“他不喜歡別人說他漂亮。”
小beta笨拙地解釋:“可是哥哥真的好看。”
瞿清雨當作沒聽見。
門虛掩著,裡面傳來重重的咳嗽聲。瞿清雨推門,裡面的女性oega虛弱地問:“蓬蓬回來了嗎?”
小beta立刻拉了拉赫琮山領子,赫琮山將他放下來,他一路小跑進去:“媽媽,蓬蓬帶醫生回來了!”
女性oega。
瞿清雨看向赫琮山:“在外面等我。”
他走出兩步,突然不知道為什麼又回來,親了赫琮山一口。
“很快。”他保證。
赫琮山目送他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