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們被送去做oeg息素抵抗的三天三夜嗎?”
加莎打了個寒顫:“你沒事提那個幹什麼?”
為了確保apha軍官不受資訊素幹擾,他們會和發情的oega關在一起三天。
“我後來才知道,赫琮山那時候是七天。”秦荔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我在想……”
他沒說完,聲音隱沒在灰塵中。
因為加莎接了個視訊,短短十秒臉色巨變:“你說什麼?阿爾維在哪兒?”
瞿清雨改道去了綠湖療養院。
正式開學的日子在明天,療養院的專家和研究院沒來,一層二層藥劑室空無一人。瞿清雨刷了虹膜驗證,第三層緊閉玻璃門在他面前敞開。
華西崇揉了揉疲憊的眼睛:“你來了?”
瞿清雨拉開窗戶透氣:“您一夜沒睡?”
“睡了會兒。”
華西崇戴上遠視眼鏡,他這些年視力下降得嚴重,又有遠視又有近視。做手術也漸漸力不從心,按照整個帝國的平均年齡看,他本不該老得這麼快。
“做了夢。”
他悵然若失地說:“夢到了之閔。”
beta青年背對著他,脫了外套清理一片狼藉的實驗室,薄薄一層長袖貼在他後背上,兩側肩胛骨透過陽光冒出月牙般淺色輪廓。他挨個將使用過的試管沖洗幹淨,放在置物架上。
華西崇心髒隱隱作痛。
他仍然覺得對不起對方,他一生沒有什麼過錯,對得起任何人。事情發生前月餘他回過一次家,聽到地下室的響動,華之閔喊了他一聲,他問對方那是什麼,華之閔輕巧地掩飾:“是一隻兔子。”
兔子的動靜絕不可能那麼大。
當天月亮好,華之閔主動給他倒了一杯酒,藏在雲層後的月亮是芽黃色。石桌上的布是一匹淡紅碎花的,桌上放了一盆垂著吊墜花骨朵兒的藍色小花,花苞特別大,大得誇張。
“父親。”華之閔說,“我有喜歡的人,等下一次您回來我帶給您看。”
他非常高興,被高興沖昏了頭腦。華之閔跟他的關系不算親近,他回家的時間太少了,他珍惜父子之間的每一次對話和交流。
……
水冰涼地沖過手腕。
瞿清雨沉默了片刻,一言帶過:“我已經忘了,我很感謝您,老師。”
華西崇搖頭:“這不一樣……我說的是……”
瞿清雨截斷了話題,說:“赫琮山的五次資訊素檢測報告常理來說不可能毫無問題。”
沒有oega的aph息素波動不受自控,要是真這麼容易控制資訊素他就不會因此退縮。
很久,實驗室再次響起華西崇蒼老的聲音:“你來之前我看過了,這幾張資訊素報告的數值和赫琮山之前的資訊素波動狀態基本吻合,上下偏差維持在正常範圍。”
“沒有先例,我不能直接給你結論。”
華西崇說:“赫琮山的資訊素等級高出常人水平,特殊樣本不具備經驗。目前唯一的結論是他的資訊素確實沒有問題。”
“你不用擔心,再檢多少次都一樣。”
華西崇摘掉眼鏡,說:“赫琮山……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他不主動卸任就代表目前他的資訊素和精神狀態同步處於穩定期。”
“至於為什麼……”
華西崇慢慢地抬起眼睛,目光銳利:“我問你,他上次易感期在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