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雨需要頻繁待在醫院。
一兩個月,他不常和萊特恩出行,僅有的幾次始終保留若有若無疏離感。他清楚如何利用優勢,也清楚如何讓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是優秀的獵人,圍獵場之下沒有漏網之魚。
他根本也不在乎萊特恩如何。
沒有愛,不會方寸大亂。
煙、酒、性、寶石、稀有礦場、行星,堆起浮華名利場。
“布昂先生近況如何”、“薩索洛市長這是您的千金吧真是美麗大方”、“久仰久仰安德魯監察長”……
瞿清雨偶爾待在高處,冷眼俯瞰形形色色監察長、大法官,出生顯赫的貴族。
所有apha在他眼中過了,一張張面容模糊的臉,有用與無用,可利用與不可利用。
醫生,沒有人會不生病,他治了一些長久得不到解決的小病小痛,做了四五臺手術。履歷太強悍,背景又不容挑戰和質疑,很快獲得表面尊重。有人找他敬酒,他不在這種場合入口任何酒水,萊特恩比其他人更覺可惜,晃著不明液體問:“執政官的oega患有嚴重抑鬱,你能治嗎?”
別說內外科了,這頭蠢豬分不清心理醫生和外科醫生的區別。亮片和香氛落在beta青年薄薄眼皮上,有兩秒萊特恩錯覺他笑了,心癢癢地靠近。
“不能。”
beta醫生撣走了肩膀上的亮片,漫不經心:“治不了。”
萊特恩湊得更近了:“這要是治好了大功一件,我讓你當執政官夫人,你想想辦法。”
瞿清雨伸手抵住他額頭,壓遠:“我是醫生,不是許願池裡的王八。”
萊特恩心不甘情不願地退開。
“不治那你喝一杯?”他摸了摸下巴,“今天的酒度數不高。”
“你要是喝醉了……”
apha充滿暗示意味地說:“我送你回家。”
那這酒十成十的可能有問題了。
瞿清雨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誰敬你酒你都不喝?”
萊特恩雙肘抵在欄杆上,他這人一三五政客腦袋二四六腦袋裝美人,標準花花公子。這兩個月倒是真收了心,成天圍著一個beta轉。
禮物照單全收,手還沒牽到,說不上來,萊特恩嫉妒道:“我敬你也不喝?怎麼,我還不夠身份?你非要等執政官敬你?”
瞿清雨沖他舉杯:“來了再說。”
太帶勁了。
“你要是個oega……”萊特恩神情莫名。
這地方在二樓,正對輝煌大廳門,兩側鑲嵌的粉水晶晶瑩剔透。瞿清雨一心二用聽他說話,偏過頭,睫毛連成一條烏黑濃線:“帶我來幹什麼?”
“撐場子。”
萊特恩伸了個懶腰:“軍部某位長官今晚回來,執政官給他接風洗塵,聽說他有個beta情人,這我可不能被比下去,我估摸這世界上沒有比你拿的出手的beta……準備替政治部壓壓軍隊的勢頭。”
瞿清雨沒有任何反應機會。
萊特恩話音落地瞬間,正對一樓大廳的門湧進一批腰間別槍apha軍官。整齊劃一軍靴踢打在地面,美輪美奐宮殿染上血腥沉色。
嬉鬧大廳落針可聞。
正中央apha軍官抬頭,冷沉目光越過衣香鬢影與重重人頭,穿透空氣,準確無誤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