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a軍官。”
瞿清雨想了很久,他聲音有一點輕,散在晨曦中:“是個很好的人。”
老院長:“你從不這麼評價apha。”
“是嗎。”瞿清雨想到什麼,“我對他們的不喜歡表現得這麼明顯?”
他停頓,唇角落下去,憋了很久終於能喘口氣一樣說:“我不知道,我惹他生氣了,很嚴重。我們不太合適,他要是有oega會好很多。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其實……”
我也不是會把自己的東西讓出的人。我抓到手裡是我的本事,憑什麼讓出來。
但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長久。
荒地樹林間有霧氣,他低著頭,神情在霧氣中茫然。
安靜了一會兒,老院長也嘆了口氣:“孩子,不要總一個人解決所有事情,沒有人一個人能解決世界上每件事情。”
瞿清雨用手背遮住眼睛,露出脆弱的眼瞼:“我不知道。”
老院長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瞿清雨用平淡,又無奈的語氣說:“我沒有向別人開過口,我一直一個人,一個人解決所有問題。沒有人會無條件幫助另一個人,院長,請人幫忙要付出代價。”
他從前想要書、想要錢、想要上學。
所有事都需要付出等額代價。
老院長和藹地說:“他也一樣?我的孩子?他會讓你付出什麼代價?”
瞿清雨突然不明顯地頓了一下。
霧氣潮濕地撲了他一身。
“我不知道。”瞿清雨安靜了一會兒,說,“等我能問出口的那一天,我才會知道。”
萊特恩離開了診所。
診所有個打針的apha睡著了,張嘴,頭歪向一邊,發出巨大的大呼聲。小克用兩坨棉花塞住了耳朵,表情麻木地接待買藥的病人。
小洲正在給綠籮澆水,瞿清雨接連咳嗽了兩聲,他擔憂地遞來退燒藥和溫水:“你發燒了。”
“我要出門一趟。”
這藥吃了要睡覺,瞿清雨沒接,往外走的腳步一頓,問:“你胸口怎麼樣?”
小洲看了一邊不耐煩的小克,小聲:“一邊癒合了,還有一邊也在恢複,一兩個星期就能好。多虧了小克幫我呢,他總是一邊塗藥一邊罵人……”
說著說著笑起來:“也沒有那麼疼了。”
“小克的腿怎麼跛了。”小洲小心翼翼問,“可以問嗎?”
“你問問他,如果他願意會告訴你。”
瞿清雨捲起襯衣袖子,他襯衣領口有蘭花銀紋,脖頸修長白皙:“可以問。”
門外停著一輛騷粉的奇形怪狀智慧車,萊特恩戴了墨鏡,一手搭在車窗外。
他確實是下一任執政官的熱門人選,不過也可能永遠是熱門人選。
小洲:“你去哪兒?”
瞿清雨彎腰拿傘,墨藍襯衣收進細窄腰身。傘純黑,襯得他手腕白得能看見明晰的藍紫色血管,他隨意地說:“玩玩。”
軍醫入學時間在四月,兩年,或者三年積分累積後,會有職位評定與考核,最後是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