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也有生殖腔,僅僅沒有腺體,永遠無法被標記。資訊素的味道會被雨水淋走,會被風吹走,任何其他味道都有可能覆蓋。
“砰!”
赫琮山一腳踹開了浴室門。
瞿清雨被扔回了床上,他趴在床面劇烈地咳嗽。赫琮山虎口卡住他下巴,他語調沉而冷寂:“世界上沒有這麼輕易的事,你口中的愛和不愛太輕易了。我無法分辨是我們之間出了問題還是其他人對你造成了幹擾,我知道你往往不說真話。既然這樣,我們來做一個實驗。我的易感期在今天、明天、或者後天,從那一刻起,你從你身後這扇門走出去,從此我不再寄希望於你愛我。”
瞿清雨瞳仁針尖般一縮。
“離開,或者留下。”
赫琮山唇角冷漠抬起:“我給你證明你不愛我的機會。”
在第二日的淩晨,赫琮山的易感期毫無徵兆地來臨。
瞿清雨異常近距離地目睹了他的易感期,他是真正的叢林獅王。他的地盤上不允許任何人出現,除了認定的配偶。
高等級apha的一切,不管外貌、智商、反應速度還是其他都得天獨厚。他五官俊美而優越,鼻樑骨高深,浴袍下赤身裸體,極具力量美感的肌肉幾乎蓬勃而出,是真正來自和蟲類搏殺的生死痕跡。
他找遍全屋,目光鎖定了站在門邊的自己。
深冬寒風凜冽,瞿清雨心髒猛然一跳。
“過來。”apha抬起手,沙啞道。
瞿清雨站定不動。
“過來,老婆。”
apha朝自己伸手的動作壓抑著什麼似的,帶一點兒不明顯的催促,他彷彿不解,又彷彿受了天大委屈。他偏偏動不了,一條扣在地面的沉重鐵索將他活動範圍固定在臥室。他踩在自己給自己畫出的“三八線”上,焦躁地來回走動。鐵鏈抻長又纏繞,他手臂上青筋暴起。
太遠了。
太遠了。
老婆的肚子貓兒肚皮那麼柔軟,老婆腰細的兩隻手能握住,胯骨漂亮,腿又長又細又白又直。
想抱,想吸,想操。
太遠了,老婆也不走過來。
老婆不愛我了。
他才說了不愛我。
不愛我……那愛誰?他明明說易感期二十四小時會和我呆在一起。
apha折返,將自己埋進了床裡,那裡有老婆的味道,和衣服。
他頭痛欲裂,發出喘息和痛苦的呻吟。他想要將頭往牆壁上撞,他一直分心關注著身後。
而身後始終沒有動靜。
……
瞿清雨沒有再往臥室走一步,那裡的門半掩著,這裡沒有oega,沒有抑制劑,有一個有了不如沒有的他。
他雙腿站得發麻,僵硬,腳後跟痠痛。
遠處天空灰白,一艘艘軍艦懸停在停機坪。身後apha有權勢、地位、十年傷戰之軍銜。任何汙點都不該有。
瞿清雨站在原地,身後是臥室門和易感期apha傷痕累累的身體,身前是未知深淵。他站在那裡,無法離開,也無法回頭。
他腳下快被踩出一塊深坑。
赫琮山的精神報告太糟糕了,比資訊素紊亂症更嚴重。
——在不久後的將來,沒有oega的apha會精神錯亂,會自殘,會終日在神經衰弱中煎熬,那痛苦同樣不是他能撫慰得了的。
不如就此結束。
瞿清雨給張載發訊息,抬起了腳。
他決絕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指揮官室。
然後站在監控死角,蹲下來。無聲地將額頭抵在牆壁,抬起胳膊遮住了發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