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琮山沖他張開雙臂,意思是上面涼。瞿清雨看了他一眼,雙腳也踩上桌面。他對準煙頭濡濕的地方含上去,說是含更像咬,唇色紅而瀲灩,赫琮山抓住他腳踝朝自己的方向扯,襯衣滑至掌心,伴隨一截纖細的腰。
“鎮定。”赫琮山低沉而沙啞,“不再睡一覺?”
瞿清雨往桌面看了眼,說“有點冷”,一隻赤腳踩上赫琮山大腿,說:“出來看我的檢討,監工。”
赫琮山笑了,摩挲著他的腳踝,意味不明說:“晨跑?體力不夠。”
瞿清雨轉頭,往他臉上噴了口煙,心平氣和:“……你是人嗎?赫琮山。”
赫琮山伸手把他抱在懷裡寫檢討,低低笑了:“七點集合,六點夠一場長跑。”
瞿清雨被他壓在懷裡,總想去看上校寫檢討的狼狽情景,他動啊動,領口襯衣寬大滑下。
“你要給我開小灶啊,上校。”
赫琮山說話從不拖泥帶水,簡短有力:“上個月去綠湖找華西崇查血。”
瞿清雨一頓,煙捲上抖落一截灰燼。
“別亂想。”
他聽見頭頂傳來的聲音,沉穩、清晰,apha喉結清晰地上下一滾:“以後走前告訴你。”
瞿清雨移開了視線,很輕地說:“好。”
他好像立刻就高興起來,也不亂動了,安靜一會兒,又去摸桌面的紙張:“你寫檢討很熟練啊,上校。”
“阿爾維說你當年上課的時候是整個訓練營最讓長官頭疼的學生。”瞿清雨睏倦地蹭他,“什麼都幹。”
因為資訊素等級太高精力旺盛,一天只睡五個小時,熬倒一批看住他的軍官。零點從七樓跳到六樓平臺,從六樓樓梯間翻到五樓,五樓有條水管,踩個著力點從三樓直下一樓草坪。
……然後被換到了最高層。
阿爾維說他們要有那個接連撂倒七個教官的本事,他就不管了。有人起鬨問現在呢,現在怎麼沒見上校翻牆,也沒聽說過。阿爾維單手託著軍帽笑,難得開玩笑說:“等你們變成他手底下的兵,多的是要翻牆挖洞的地方。”
赫琮山哼笑了一聲。
他捏著瞿清雨後頸骨,倒是沒有反駁,只說:“他和我比起來不遑多讓。”
上校這個人天生帶神秘色彩,他的各項紀錄保持了十年,不止風雲,簡直驚豔。瞿清雨問他:“你十八歲為什麼來這裡?”
煙卷燃到盡頭,深夜中apha的臉側平和。他低下頭和自己接吻,瞿清雨被動承受,抓住對方上衣領口,在思緒被沖散前得到回答:“年少輕狂,不知收斂。”
以為世界上沒有不可戰勝之物、不可勝利之戰爭。
早飯時間,阿爾維正在和加莎他們吃飯,四周是戰戰兢兢端餐盤走過的新生。加莎從盤裡挑出兩根胡蘿蔔絲,懶洋洋對阿爾維說:“下午別打招呼了,跟四連蛇蠍他們說一聲,直接送去荒野求生?”
阿爾維沒有意見,加莎把隔壁餐桌的四連連長佘歇叫過來,商量:“一起?”
佘歇笑了聲,他是槍擊課程的老師:“下週,等我上完最後一節課,到現在還有人扣不下扳機。”
加莎:“那個叫林渝的beta?”
“beta的反應太慢了。”佘歇眼尾有紅色胎記,他的五官在apha中算明豔,和任何一個apha坐在一起都很有美人與野獸的味道。
“軍事策論倒是還行。”
加莎不置可否。
“不能因為一個人耽誤。”一連教官說,“該怎麼練怎麼練。”
佘歇雙手抱胸,扯唇:“等我上完,日程表這麼安排的,到時候走火當心你的腦袋。”他軍銜在對方之上,僅次於霍持。
對方不說話,佘歇又說:“槍擊課結課請上校做個示範,怎麼樣?”
“總有幾個我教不了的,白晝他們那一圈的apha,這周學完了所有的課程。”
apha天生對槍械感興趣。
佘歇頓了頓,客觀地說:“還有那個beta,前五。”
他們靜了一靜。
加莎贊同但推脫:“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