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來:“報告長官,我想試試!”
阿爾維撫掌大笑:“好!你值得我記住姓名,你叫什麼!”
“白晝。”
瞿清雨擰礦泉水的手一頓。
這裡沒有監察長的兒子,阿爾維的眼中僅僅有能打敗他的人和他的手下敗將。一個剛入營的apha,十八歲,年輕氣盛,想也知道他會失敗。
阿爾維的動作看起來慢,事實上快得捉摸不透。
“給你十年。”阿爾維大力拍了拍他的胸口,“十年後你會打敗我。”
這不是白晝想得到的答案,他問:“十年我能打敗你,上校呢?”
所有在場軍官有剎那的沉寂。
“你可以一試。”阿爾維說,“當你戰勝我之後。”
白晝是整個訓練營中等級最高的apha,當他輸給阿爾維後,所有人都意識到最終的勝利並不那麼容易得到。上去的人謹慎了許多。
大片的人在阿爾維身上跌倒,阿爾維點到即止,頂多讓他們記個失誤,並不對他們下死手。
直到出現了一個異類。
“他在幹什麼?”林渝悄聲問瞿清雨,“怎麼有人像他一樣不依不饒,阿爾維長官的拳頭收得夠快了,那一拳要是揮上去他的牙齒都要打掉半邊。”
瞿清雨搖搖頭:“不知道。”
“喀嚓。”
阿爾維不得不擰斷了那個apha的手臂,對方的手軟綿綿垂下。
加莎:“骨折,拖走。”
不少apha軍官都圍過來,他們在最短時間內商量出方案,將人帶走。
beta的力量不如apha,瞿清雨沒有上去的打算,他需要選擇更靈巧的攻擊類課程。
接連失敗讓所有新兵垂頭喪氣,加莎懶洋洋地說:“今天沒有人能打敗你們的長官,半個月,一個月,三個月,半年,一年,總有一天你們之中會有人打敗他,而我做出的承諾,永遠有效。當出現第一個打敗他的人,我立刻就將帶你們去參觀指揮官室。”
他三言兩語鼓舞了士氣,又說:“下午別遲到!有一個算一個,去食堂吃飽,下午要使勁的地方還多。”
應答聲震耳欲聾:“是!長官!”
解散後所有尚能堅持的人去往食堂用餐,瞿清雨站定,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排軍官站在樟樹下,護送所有人去往食堂,如一道無法跨越的壁壘。他們身後是“回”字形矗立的南部軍事基地主建築——軍官大樓。銀白外觀和高聳地界,側目望去鐵絲網尖銳纏繞,拱衛著又一座勝利女神雕像。
人流和軍官大樓緩緩展開的大門交錯,不同兵種的新兵及迷彩服軍官從四處彙整合一點,連日高強度體力活動令瞿清雨生出一點無所適從的彷徨和無語。
冬天。
瞿清雨立在擁擠人群中,突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來這兒做沒有必要的、浪費時間的事。
周遭人流猛然興奮起來,不知道什麼人喊了第一聲,接二連三的尖叫讓他不得不從泥潭中先把自己拔出來。再下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再次暴露在日光下。
apha的視力過人,何況他們離得不遠。
他們在躁動中交換了隱蔽而不為人知的對視。
瞿清雨在剎那間想通他來到這裡的真正目的。
戰場不是那麼容易待的地方,事實上,他僅僅是想和對方更近,在對方處理肩背血肉模糊傷口的每一刻。
那是不難形容的情感,和對方在淋浴間看到自己雙腳相同。
……
赫琮山頓住。
隔著一群apha人流,對方沖他擺擺手,眉眼在陽光下飛揚,口型是——
“等我去到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