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嗯”了聲,將目光投向不遠處。
秋天風大,對方脖子上圍了深灰色的圍巾,在器材室邊和院長——一位戴老花鏡的beta婦人溝通。
“我長大也想當一名醫生。”紮羊角辮的beta女孩憧憬地說,“要賺很多很多的錢,這樣瞿醫生就不會那麼辛苦啦!”
白晝摸了摸她的腦袋,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塞進了她的粉紅口袋裡。
beta院長邀請他們留下來吃頓飯,小朋友們乖巧排排坐,等僅有的五名老師給他們打飯。白晝沒忍住觀察對面的beta青年,對方握著筷子走神,側臉柔和,也平靜。
臨走那個beta女孩將午睡後的小零食送給白晝,白晝掌心捏著一塊棉花糖,瞿清雨看了他一眼,彎腰對那個beta女孩說了句什麼。
白晝好奇:“你跟她說了什麼?”
瞿清雨:“沒什麼,等一等。”
很快小朋友們一窩蜂湧出來,拍著手圍著他們唱:“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女孩歡快:“哥哥!祝你生日快樂!你有什麼生日願望呢!快許願吧,一定會實現的!”
童聲清脆稚嫩,發自內心。
在這種地方人的心情會變得安寧,瞿清雨仍在想別的事。
白晝忽然說:“猜我許了什麼願?”
看在他花了錢的份上,瞿清雨一心二用說:“什麼?”
“我要去徵兵了,每個apha在成年的那一天都會這麼想,只有我敢做。”白晝口吻輕描淡寫,“我爸說我要去他就不認我這個兒子,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他就一個兒子,不想給我收屍。我看他氣得要命,等我真成了一個士兵,他肯定拿個大喇叭在門口炫耀。”
“明年還跟你一起來,到時候把我爸的錢偷出來,建一座大的,配旋轉木馬。”
白晝故作輕松地說:“你覺得怎麼樣?”
瞿清雨將纏在脖子上的圍巾一圈圈解下來,他沒那麼明白白晝為什麼要去馬杜克訓練營。
訓練營更多是平民apha向上爬的一種手段。這個apha出生高貴,順風順水,他的父親不僅是監察長,還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不出意外他會繼承一筆龐大的財富。
“為什麼去徵兵?”
白晝雙手枕在腦後看向天空,手臂肌肉初見雛形:“瞿醫生,我聽說你去過北部軍事基地,你在那裡見過上校嗎?”
他沒有注意到beta醫生的異樣,自顧自說:“我父親帶我見過上校一面,在我十二歲那年。他在練射擊,把把十環。從那之後我就常關注軍事新聞,但我父親絕不會同意。”
瞿清雨建議:“你最好聽他的話。”
白晝搖了搖頭。
他心裡清楚,不止這一個原因。
——我要成為最強的apha,我承諾過。等有朝一日我做到,大概你的視線會停留在我身上短暫的一瞬間。
那一瞬間就夠了。
“他是現在最強的apha,是嗎?我會戰勝他。”
天高高地撐在頭:“也許。”
“祝你成功。”
白晝扭頭問:“你說你會有許多的apha,現在依然嗎?”
“當然。”瞿清雨微微眯起眼睛,他太漂亮了,太漂亮的東西會給人強烈的沖擊力。
白晝知道只要他想,他可以令任何一名apha匍匐在身前,他對人用心時沒有一個人能抵抗。
但至於他有沒有用心,用了多少心,誰知道呢。
“當你戰勝他,我就會屬於你。”
他含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