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助理,一個oega小姑娘急得快哭出來了:“有一個宿舍裡面的apha打起來了,就是之前徵兵的!許錫哥,你快去看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許錫的表情霎時凝重,apha打架不算大事,但在打架途中情緒激動不慎將資訊素外洩,那會直接影響到附近的oega。
“跟我一起去看看?”他迅速回頭對赫琮山說,“我擔心出事。”
oega小姑娘這才注意到辦公室另一個apha,對方側臉冷肅,側臂肩章上一隻綠眼珠的銀鷹昂首,她吶吶:“……上校。”
“快帶路。”
許錫一邊急匆匆地往宿舍趕一邊懷疑自己聽到的東西:“三個apha都不說為什麼打架?他們是想直接被驅逐嗎?”
這倆都是apha,身高腿長走路帶風。小姑娘小跑著跟上,壓著一顆激動的心氣喘籲籲:“是的許錫哥!他們都不說,三個人都鼻青臉腫……”
許錫猛然一停,拔高聲音:“三個人?”
小姑娘:“還有一個beta呢!”
赫琮山腳步一頓。
beta,許錫下意識看向赫琮山,頓時有大不好的預感。
他的預感在十分鐘後成真。
四人宿一片狼藉,鐵制扶手欄杆生生被某個暴力狂apha折斷。三個apha不同程度受傷,傷得最嚴重靠在牆邊“哎呦”“我的媽”叫喚。有人就穿了件料子柔軟的睡衣蹲在地上,耐心地問:“這兒有感覺嗎?”
許錫的眼皮一個勁兒跳,他深吸了口氣。
“醫生來了嗎?”
“小腿骨折,簡單給他做了固定。”背對著他的年輕beta站起身,整張臉暴露在燈光下。
“我是醫生。”
看清他臉的一瞬間許錫晃了晃神,過了兩秒使勁搓了搓胳膊上雞皮疙瘩。
赫琮山身上氣壓很低。
許錫以為是他不耐煩,趕緊開口:“怎麼回事?”
所有apha不約而同避開了他的視線,其中一個唇囁嚅一下,還是沒說。許錫目光在他們身上轉過一圈,又移到在場唯一一個beta身上。
那個beta剛給站不起來的apha用木板做完固定,木屑可能紮進了手腕,冒出一兩滴血花。他太白了,白如一尊身有柔光的玉觀音像,顯得那串血珠十分刺目。
血珠不斷往下滴,他沒找到能止血的東西,索性抬起手腕吮吸了一口。
簡直……
許錫心髒跟著一顫。
“長官,你靠過來,我告訴你發生了什麼。”瞿清雨悠長地、緩緩地嘆了口氣,“我受到了驚嚇,腿軟。”
他似乎不是在跟自己說。
許錫意識到氣氛不正常,條件反射看向赫琮山。
赫琮山從不管閑事,他讓對方來僅僅是擔心在場有高等級的apha不受管控。
出乎意料,赫琮山說:“過來。”
他說話從不拖泥帶水,每一個字都沉甸甸壓在人心髒上。
瞿清雨頓了頓,順從地向他走去。
許錫愣了一下。
等他走至面前,赫琮山氣息平穩地開口:“怎麼回事?”
頭頂斜射進來的燈光穿透年輕beta深藍剔透眼珠,某種流動特質的液體從內湧出。許錫眼睜睜目睹他逐漸擴大的笑容,最開始是眼睛,最後連著唇角一寸寸地抬起來。
距離太遠,對方幾乎在用氣音說話,他沒有聽清。
赫琮山聽見了。
他說:“看不出來嗎?長官。他們都想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