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是知道的,”他話音一轉,刻意放緩語調時嗓音簡直要滴出蜜糖來,“beta並不是完全不能和apha在一起,不是嗎。”
現在先這樣,以後的困難以後再說。
瞿清雨毫不在意地想,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赫琮山:“有勇氣。”
指他撞車那件事,或者是這番話,也可能是去做戰地醫生的行為。瞿清雨不在意,笑了:“長官,我一向有勇氣。”
赫琮山簡潔明瞭:“想要什麼?”
瞿清雨似真似假說:“長官,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愛情,雖然聽起來很天方夜譚,但我想要愛,僅僅這樣。”
張載在此時推門進來,正好聽見beta青年後一句話,他眼皮抖了抖。
愛情,他簡直不敢想象這個詞和他高高在上的長官聯絡到一起。
瞿清雨自認沒有什麼遺漏,他再次將頸項間的銀色項鏈勾出來,輕笑道:“長官,更直接點吧,我想追你。”
張載渾身一震。
外面飄了點雨,依稀能聽見雨珠擊打在葉片上的聲音。瞿清雨耐心等待,他的心髒在一片沉悶中一下接一下跳。他並不清楚赫琮山會給他怎樣的答複。一個beta,被答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知道他遲早要招惹赫琮山。不管任何官網上,所有oega想嫁的apha第一名沒有照片,上面只有四個字:帝國上校。
他要給自己挑一個最強的apha,僅此而已。
問訊室太亮了,所有人的表情無所遁形。影子映在光潔桌面,赫琮山沒什麼花裡胡哨的東西,他就純帥,太頂太性感,讓人見之難忘。
這種apha會喜歡什麼樣的人,瞿清雨感到好奇。
那杯茶涼透了,不再往外冒熱氣。赫琮山依然沒有開口。
瞿清雨百無聊賴地捏了筆玩,這時候又有些興致缺缺了,他是知道這些apha心裡在想什麼的——萬一被纏上了怎麼娶那些門當戶對的oega?總不好給自己留下後顧之憂。
“長官,您在猶豫什麼?”
瞿清雨照舊在笑,眼睛裡卻沒什麼笑意,他盡量耐心地說:“beta生殖腔萎縮,不會懷孕,很方便,不會給你惹麻煩。
“我對beta沒有興趣。”
過了會兒赫琮山仰頭喝了口水,喉結上下一滾。他說話不留情面,毫不拖泥帶水:“弱,反應慢,智商低。”
他骨子裡有舊派apha貴族根深蒂固的傲慢,這種傲慢潛藏在基本的社交禮儀之下。不管他的目的是要瞿清雨知難而退還是這就是他心中所想,他都成功刺了瞿清雨一下。
偏偏瞿清雨無法反駁。
長久仰頭令脖頸痠痛,瞿清雨伸手揉捏後頸肉。他很輕地嘆了口氣,說:“那沒辦法了,長官。我天生就是一個beta,如您所說。但沒有人規定愚笨的人沒有喜歡別人的權利。”
“您不喜歡我是您的事,我喜歡您是我的事。”
“我還是會追求您的。”
離開警局時外面下起小雨,張載表情複雜地目送那輛銀藍色小車駛進雨幕。他剛剛聽到了全部對話,只覺得對方瘋了——一個普通、平庸的beta,竟然敢對一個apha說出這樣的話。他大為震撼。
“上校,他是一名孤兒,成年以前一直待在福利院。目前在法門街上經營一家診所。”張載開啟資料夾,準備向赫琮山轉述對方的身份背景,以便核實對方的真實意圖。
赫琮山打斷他:“我知道。”
張載一愣,躊躇了片刻,又問:“這件事要……”
赫琮山:“不需要。”
張載又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