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好看到濃墨重彩的俊臉,含著渾然天成的壓迫感向洛淮疏湊近。洛淮疏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兩眼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
茅針被抽走。
薄而性感的嘴唇張開,一下叼住了糖畫雪豹。
臨渚往外扯了扯,沒扯動。
他保持著仰頭的姿勢,望著洛淮疏挑了挑一側眉毛。
洛淮疏的腦袋一嗡,倏地撒開手。
隨後,被握住的手腕用力,掙脫了束縛背到了身後。
他不知道,自己粉色才褪下的脖子,又浮上了更深的粉色。
說不出是因為難為情,還是混雜了什麼其他情緒。
牙齒合上沒怎麼用力,但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還是從糖畫上響起。臨渚舔了舔帶了些癢意的虎牙,接著用力嚼起了嘴裡的糖碎。
嘎吱嘎吱的聲音想起,臨渚想:
小朋友沒有騙人,的確是甜的。
“謝謝,我很喜歡。”
一個黑影被拋起,輕巧地落到了洛淮疏的眼前。
洛淮疏反射性地兩手伸出,從下往上往前一撈。
一個略有分量的東西墜在懷裡,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去。
嚯,不就是自己第一眼就看到的那口不大不小的鐵鍋嘛!
但,這又是什麼意思?
洛淮疏抱著大寶貝,頓時看向姿勢重新變得散漫的男人。
糖畫已經在這三兩秒內,被吃到了底。可見,吃的人說得喜歡,並不是什麼客套話。
臨渚單手托腮歪了歪頭,“禮尚往來,送你了。”
洛淮疏皺了皺眉毛,手中的鐵鍋忽然變得有些燙手,“那怎麼行呢?”
鐵鍋是擺出來售賣的商品,巴掌大的糖畫是分享的小零食。用糖畫換鐵鍋,洛淮疏實在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為什麼不行?”
臨渚略帶疑惑地皺眉,淩厲俊美的五官,驀地帶上了些許少年氣。成熟和稚嫩在一張臉上出現,卻融合的天衣無縫,讓那張好看的臉變得更加惹眼。
或許這個時候,旁人才能發現並理解,眼前的人也不過才剛滿二十。
“因為鐵鍋還是太貴重了。”
洛淮疏被晃了一下眼,隨即有些無奈地解釋。
“貴重?”臨渚輕笑出聲。
自從被召喚出,就被身邊的人次次嘲諷無用的n卡。臨渚第一次聽到,有人用“貴重”來形容它。
他瞧著表情隱約透著不贊同的小顧客,心頭久違地湧上了一股熱流。
這份不贊同並不是為別的。而是,洛淮疏真心覺得來自n卡的鐵鍋是有價值的。但作為它的主人,臨渚似乎並不認同這份價值。洛淮疏為鐵鍋叫屈。
臨渚看出來了,也收回了嘴角掛著的笑。
“你覺得它值得,我也是。”
鐵鍋值得,糖畫值得。
眼前這位小客人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