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一文錢難道英雄漢,洛淮疏只能先問問最便宜的賣多少錢。要是超過了預算,那再咬咬牙留個聯系方式。來日方長,總有能買得起的時候。
臉面這種東西,雖然自從洛淮疏不常出門後又變薄了。但掉著掉著,慢慢也就能回到曾經的厚度了。
“鍋具?”臨渚隨手抄起身邊的炒鍋,在手心裡顛了顛。
他就說,這種輕飄飄,打人一次就廢的小玩意怎麼著也算不上武器。但臨渚也沒想到,這些竟然是做飯的家夥什兒。
做飯不是那種,把東西往烹飪機器進口裡一塞,幾分鐘就吐出一盤菜嗎?這種簡單的像一張鐵皮的,也行嗎?
洛淮疏瞧著在攤主手裡顛來顛去,看著輕飄飄彷彿是紙糊的鐵鍋,有些慌張地伸出手。
別真捅出一個窟窿。
那可是唯一的一口鐵鍋!
看出了洛淮疏的在意,臨渚低頭一笑。他壞心眼地在人手快要接觸到鐵鍋時,手腕帶力,將東西環著小孩的手繞了一圈。
洛淮疏,上輩子一個快奔三的人,哪能看不出眼前的人是在逗自己。被這麼一打岔,那份因珍視而産生的緊張感,也消失地一幹二淨。
他俯著身子看著臨渚,目光輕掃,隔空點了一下根部被咬掉一些的茅針。隨後,轉過身體,指尖輕輕蹭了蹭抓住自己一縷頭發,無聲當隨身掛飾的小琳琅。
小家夥咕嘰一笑,五個小爪爪花瓣一樣抱住洛淮疏的手指。小小互動了一會兒,手指被放開,緊接著一個東西掉到了他的手心。
太乖了,又乖又貼心。
洛淮疏控制不住地低下頭,鼻尖輕點了點琳琅的軟彈的小肚皮。
觸感很好,就是小家夥渾身的柔光猛地一亮,蜷起爪爪掉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後,又骨碌碌一路滾到了洛淮疏胸口的口袋裡。
黑暗中,臨渚瞧著如此靈動的卡靈,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
“諾,給你。”
洛淮疏伸手遞出手裡的東西。
臨渚沒猜到自己還有一份,他眉間的趣味淡去,緩緩坐直身體看向洛淮疏。
有視線落在了洛淮疏的手心,但視線的主人並沒有實施任何的動作。燈光下,叼在薄唇裡的綠色茅針緩緩下落。
洛淮疏彎了彎嘴角:“沒錯,給你的。”
遲疑了一秒,又加了一句:“甜的,要試試嗎?”
茅針是清甜的,糖畫是甜蜜的。
洛淮疏想,年輕攤主應該是不排斥糖畫的。
燈光下,琥珀色的糖畫勾勒著一隻趴伏的雪豹。慵懶中,又透著雪中王者的威嚴和矜貴,像極了眼前的人。
聞言,坐著的人慢慢抬起下巴,仰頭看向洛淮疏。一張稜角分明的五官,也緩緩出現在了洛淮疏的眼中。
線條流暢完美的下巴,噙著淡笑的嘴唇,高鼻深目宛如雕塑,濃密有型微微上揚的眉毛。明明沒有多大的表情,卻撲面而來一股桀驁不馴的感覺。
洛淮疏忽然覺得,相比雪豹,或許狼會更為適合形容這位攤主。
又等了一會兒沒得到答複,習慣投餵他人的美食阿婆主,隱隱感到自己行為的唐突。
“啊,如果你不喜歡……”洛淮疏往後縮了縮手。
……我可以自己吃。
忽然,一隻大手探出擒住了洛淮疏的手腕。
或許是沒料想到,握在手中的寬度還沒有鐵鍋的手柄粗,臨渚下意識捏了捏,複又確認了一下。
捏下去的那一刻,臨渚就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對。
不過……的確比木質的手柄單薄,彷彿一用力就能折斷。
且,捏都捏了。
臨渚順勢帶著手腕往前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