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星河不置可否。鹿哲旭也沒指望得到回應。總而言之，不管怎麼樣，他會硬拽著崔星河去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收拾殘羹剩飯的時候，崔星河又趴在沙發上睡著了。鹿哲旭看著他出神，彷彿剛才片刻的清醒是強忍著跟自己吃完這頓飯。
手背堪堪地觸上他的額頭，那裡的溫度依然很高，他打濕了毛巾，擦了一遍。
鹿哲旭在崔星河的屋裡待到了天亮，期間幾次去看崔星河的溫度，總算是降下來了。天色微亮，很厚的雲層鑲了一層銀邊，昏暗的天空飄起白點，又下雪了。
鹿哲旭私自進房間拿了一張毛毯給崔星河蓋上，自己駕車到公司上班去了。
拼命三郎慣了，一夜沒睡也不影響鹿哲旭的工作效率。泡了一壺茶用來提神，門外一個男人敲門進來，身上披著一件貂紋外套，腳上踩著一雙鋥亮的短靴。
鼻尖微挺，眉眼細膩，下顎線條很完美，寬大的肩胛骨襯得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成熟了。如果不問年齡，看起來不像是隻有二十一的小男孩。
前腳剛來，後腳又有一個人敲門進來，這回真是小男孩了，染著一頭奶灰發，穿著毛絨外套，面板柔嫩如水，眼睛亮亮的。
“鹿總，你找我？”小男孩是第一次見鹿哲旭，表情有些羞澀。
鹿哲旭坐在辦公室裡的氣場很強大，一般的新人都不太敢跟他對視。
“你倆被我分到了兩個班，應該還不認識。一位，聶禾，另一位，簡在霖。你們相互認識一下。”鹿哲旭開口，目光投向辦公室裡的一張皮質沙發，“別拘謹，坐吧。”
聶禾是鹿哲旭向溫聽旭要來的，之前問自己好不好看的那個男孩兒。
<101nove.p感十足，比當年的自己跟何清煜還足。
<101nove.p這種節目博取熱度，但是不屑不代表不會這麼做，以前他是藝人，現在他是商人，沒有人會嫌錢多。
況且家裡還有一個小孩兒要養。
“天誠旗下的《風起》綜藝，我明天要去當飛行導師，打算帶你們去露露面。”鹿哲旭把電腦關了機，走到沙發前坐在了他們對面。
“我喊你們倆過來，你們互相剛見到，風格反差，應該明白我想表達什麼意思。新人，該怎麼抓住流量，上課的時候應該有老師教吧？”鹿哲旭這都不算暗示，是明著就讓他們這麼做。
面面相覷，兩人不過在公司裡上下走動時有過幾面之緣，卻要裝作關系親密，瞬間有些犯難。
“有劇本的。”鹿哲旭看出了他們的焦慮，又補了一句，“不必刻意，不經意之間的互動，自然會有人去放大。”
聶耳和簡在霖本身就長得極好看，在一眾的新人裡出挑得很，他們在鏡頭面前，本身就是亮點，本身就會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兩位新人也識趣，知道鹿哲旭有心想給自己資源，在溝通的時候也十分積極，他們眼裡，全是青春對事業的渴望，在如花的年紀對成功的追求。
這是以前的崔星河。
卻又不完全是。
交代完工作以後，兩人退了出去，鹿哲旭看了眼時間，上午九點半，崔星河該醒了。他打電話讓早就聯絡好的醫生上門為他做理療。
從前只把事業放在第一位的鹿哲旭，心裡多了一個分量更重的東西。
真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