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打扮學生的小女孩走進門，“先生，垃圾車來了。我把這袋垃圾提出去了哦。”
鹿哲旭點點頭。
“怎麼這回這麼空就要扔。”小女孩掂量掂量袋子的重量，“是什麼東西呀？”
“髒東西。”
小女孩似懂非懂，但對於老闆的事情也不方便過問太多，她迅速打包好了所有垃圾，正要往外走。
“小玉。”鹿哲旭喊她，“以後舞室提前三個小時營業，幾個老師上班時間正常，你早點過來打掃衛生。順便改一下預約時間，以後每天早上，我都不接預約了。”
“是剛剛那個人嗎......”小玉小心翼翼地問道。抬眼見鹿哲旭又埋頭在看電腦中的影片，不再執著，走出去把垃圾扔了。
老闆的東西，何必事事交代清楚呢。她想。
同一時間的另一個地點，崔星河也不好受。從舞室開到家的這條路堵了整整一個小時，崔星河喇叭都要按冒煙了。
臨走的最後一句話，崔星河被氣得不輕。
明明是鹿哲旭在水裡動手腳，憑什麼他還心安理得地跟自己談條件。反倒是他先委屈上了。
換作以前的自己，又何必跟他這般周旋。在鹿哲旭把水瓶投進垃圾桶的那一刻，自己就該撕破臉皮，讓他永遠不得翻身。讓鹿哲旭來求自己。
他一邊覺得自己做得不夠絕情，一邊又覺得自己太絕情了。
電話打進來的聲音蓋過了導航系統的播報聲，崔星河輕點藍芽耳機接通了。
是張萍萍的聲音。
“今天給你發這麼多個資訊都不回，只能給你打電話了。明天下午有集體商務拍照，記得準時抵達。”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綠燈亮了，崔星河一腳油門跟上去，不給旁道車加塞的機會。
張萍萍知道崔星河還在為代言的事情生氣，她語氣稍微軟了一些，“super的集體活動，在合同裡有寫，必須參加。”
“這時候知道要叫我去參加商務了？怎麼代言的事第一個想的不是我，是何清煜啊？”
“你冷靜一點。”張萍萍嘆了口氣，“代言的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的，devotion的品牌方看上了清煜，super剛剛出道，不能輕易得罪品牌方。”
“那你就選擇得罪我是嗎？”崔星河語氣裡一點也不放過，從小到大，還沒人能從自己手裡搶東西。何清煜，是第一個。
張萍萍覺得跟崔星河無法溝通，從語氣聽出她已經開始不耐煩了，“總之，明天你一定要來。這次的代言已經定下來簽了合同，沒辦法改變。以後super還會有更多代言的，如果你能讓品牌方看上，我絕對不會插嘴。”
“我很差勁，是麼？”崔星河一個轉彎，繞進了小路。這兒街巷雖然窄，但鮮少有人知道這些近道，路倒是不堵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萍萍，以後我會讓你看看，什麼是c位。我也會讓你，讓何清煜，讓龍鷹高攀不起。等著瞧。”
電話驀地結束通話，張萍萍又播回去，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跟宋言說更穩妥一些。
首演舞臺以來，崔星河再也沒有回過宿舍。張萍萍食言，也不好意思再跟崔星河提這回事。
回到寂靜敞大的別墅區，老爹的那臺熟悉的大奔停在了別墅門口。
見狀，崔星河調轉車頭，恰好崔靖民出來陽臺點煙瞧見了，他吼了一聲，“你要去哪兒？”
崔星河認命地把車停回車庫，開啟別墅門的電子鎖上了樓。
二手煙的味道嗆人，且危害不小，所以崔靖民很少在崔星河面前抽煙。可今天看崔星河嗆得咳嗽也沒熄。
“這點兒都受不了，學別人擺什麼大少爺架子？”崔靖民毫不留情地挑破，“抽煙學不會也要帶幾包煙在身上，誰教的你？”
崔星河被數落得無法反駁，幾句下來，他只是弱弱地喊了聲“爹”。
崔靖民挑眉，“還知道我是你爹，剛剛看見我的時候怎麼一個勁兒地往外跑？知道自己闖了禍？”
崔星河抿嘴，礙於面子不想承認。
“淨給我惹事，有空去看看宋言的手機，這一兩天為了你的事打八百個電話，連我都打不進去。我給你招的小助理就這麼一個，累走了就沒了。”
“我知道。”
火點欲盡，崔靖民總算摁滅了煙頭，“先前說的那頓飯，是不是該兌現了？”